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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闷哼了一声,季攸川在沈修郁的手中释放,慌忙拿了纸巾将沈修郁手中的污浊擦去,生怕他突然醒来,觉得自己是在亵渎他。沈修郁显然有些累了,这次睡的安稳了许多,季攸川亲了亲他因碎发较多而略显毛茸茸的额头,微凉微凉的唇,俯在沈修郁的额头,很烫。
没过一会儿,季攸川便意识到,沈修郁,该是发烧了。
将沈修郁送往医院,天色已经几近大白,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来来往往,面容平静,显是已经看惯了生死,习惯了别离。
“喝酒了?”医生刚进了病房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见季攸川点了点头,便开始责备他,“怎么能让他喝酒,看这样子应该是有胃病的吧?”
季攸川只能唯唯诺诺听着医生的指责,“带他去做个胃镜?他晚上不大舒服。”
也许是看他神色的确紧张,医生放缓了语气,“现在知道紧张了,他喝酒的时候怎么不劝着点?快去吧,左边转弯就是。现在的兄弟啊,真是。”
“呵呵。”季攸川好脾气的笑着点头将沈修郁打横抱去查胃镜。沈修郁在途中转醒,“恩?我怎么在这里?”
“你发烧了,我估计是你的胃出了问题,所以带你来看看。”季攸川柔声道,沈修郁惊醒般的说道,“我不要做胃镜。”
季攸川如同哄一个孩子般的,“不怕,去年不是做过了么,没关系的。”
“可是我会反胃啊。”沈修郁皱着眉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若是其他事,季攸川定然会投降于他,可是事关他的身体,季攸川无视了沈修郁一脸的委屈,坚持到胃镜结束。
“还好发现的早,迟一点,估计就要胃穿孔了。”医生面容冰冷的诉说一个让季攸川心提了起来的事实,“去输液吧。”
……
抱着膝盖靠在床头,沈修郁将下巴抵在膝上,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帘,肚子早已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季攸川去为他买粥,生病时,他向来是比他自己还要在意,还要紧张的。
没想到胃已经到了穿孔的境地,那么,夜歌穆还好么?他比自己喝的还要多很多吧。有人照顾他,给他醒酒么?他是不是也在医院里呢现在。
想了很多,沈修郁竟是没有发现季攸川已经回来了,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将碗筷放好,等着他回过神。
“谢谢。”虽然再多的感谢已经无法抵过对季攸川的感激,但是沈修郁还是坚持着,道谢。
季攸川神色如常的说道,“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今天不用去上课,就多休息一会儿吧。”
“可是…”
知道沈修郁打算说什么,季攸川接着道,“晚上酒吧里,我帮你去,你在家里休息就好。”
“怎么可以这样,你去那里,你的身份…”沈修郁犹豫道。
季攸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沈修郁垂着眼帘,避开了他的目光,季攸川似是早已习惯般的,淡淡的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换件衣服,再给你带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沈修郁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只能负了他了。
他清楚的知道了,他爱上了那个叫夜歌穆的人,所以,才会痛,才会醉,才会一次次的不再像自己,才会,这样的,对季攸川觉得负疚。其实他自己又比季攸川好在哪里呢,都是同道中人吧,爱上一个爱着别人的人,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既然没有结果,那么,就不如不要开始吧。沈修郁向来不是个爱拖泥带水的人,当下,便决定了,一毕业,就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有夜歌穆,也有季攸川的城市,他承载不了自己对夜歌穆的感情,更回应不能季攸川的深情。
在医院的沈修郁并不知道,当晚在TF,季攸川和伊桑说了些什么,而他们又达成了怎样的共识和交易。
……
第二天,沈修郁回到酒吧上班时,伊桑只给了他一句暧昧无边的话,“修郁啊,看对了人,再嫁吧。看错了人,后悔的,不止是一辈子啊。”
看着沈修郁懵懂的眼,伊桑笑着摇了摇头,自嘲的笑,“我都忘了,爱到浓处,是谁都劝不进去的啊。你好自为之啊。”
“发生了什么么?”沈修郁不解的问道,伊桑却不再多言,向着门口努了努嘴,“你先处理好这个吧。“说着,开始心无旁骛的调酒,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