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他觉得肚子饿就下床下楼去吃艳丽给他做放在桌上的饭菜,可他却没见到桌上的饭菜,只见桌上空空,灶上空空,揭开锅盖还是空空,摸摸锅灶冰冷冰冷的。
这时他成了一头发怒的饿狼恶狠狠地咆叫起来。可他发现他的咆叫没人理会,他看看窗外下着鹅毛大雪,天冷极了,平日里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艳丽为他烧好的一日三餐的热饭热菜,只等他下床下楼来吃,可现在热饭热菜没有了,竟然连冷饭冷菜也没有了。
不过他还是得意地想,这个贱货已被他整怕了,估计这会儿正在找好吃的给他下锅。可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艳丽的影子,这会他可急起来了,想着要去把这个贱货找回来,但这大雪天白茫茫的一片去哪里找呢?
他见地上的两只母鸡在悠闲地啄阒米粒儿,他的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飞一只母鸡,母鸡在地上抽搐着,另一只母鸡被吓得钻在灶旁的柴禾里,动都不敢动。
他把踢得不能动弹的母鸡和躲在柴禾里的母鸡拎起,提着去附近的一家经常光顾的小杂货店,叫小杂货店的女人帮他收拾干净,用两只鸡的内脏来抵算工钱,然后用一只鸡换了酒和钱,另一只鸡提回家自己下厨放了些盐巴做了下酒菜。
他一边喝酒一边想,艳丽这个小婊子怎么会舍得离开他呢?绷手吊眼那个熊相怎么能跟我大块比呢?等这小婊子回来,再要好好地加倍地整治她才行,叫她知道不告而别是什么后果。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差点要了艳丽的命和他自己孩子的命,是他亲自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送给了别人。
一连下了几天的雪雨,老天作美,艳丽跟春根在小草屋里过着两人世界。
春根的父亲按时送一日三餐的饭菜,看似平静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福堂爷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他跟艳丽谈过话,当他知道艳丽和大块没有正式登记结婚时,他自然高兴。
因为他觉得艳丽确实跟大块无法再在一起过下去了,并且自己的儿子三十余有,连个拐脚姑娘都不愿意嫁给自己的儿子,就对艳丽说:“既然是这样,你们俩又已经在一起了,孩子,你们别怕,我想人民政府是讲道理讲事实的。不过,我倒是想多此一举,等天气好了,找个适当的时机,我这把老骨头找大块谈谈,应放手就放手,好聚也应有个好散不是,我想他应会看在我和妻子多年对他养育之恩不会为难与我,到时你们俩在乡政府登个记领个证就不会被别人闲语了。”
福堂爷深思了会,又说:“大媳妇,真是委屈你了,大块这孩子从小没有父母,都是我和你干妈照顾着长大的,这孩子从小心眼儿小,不求安稳,他的心里只有自己,你一个外地人,又没娘家人帮你说话,看你现在这样,还跟着大块的话,迟早会把你这小命给送掉的,春根救你两次还能不能救你三次四次呢?我和你干妈都认为你是个好姑娘,我们一家绝不会把你往外推的,我们有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你一口吃的。虽然我儿子外表配不上你,可他的心眼儿是实在的,你跟着他应该不会吃亏的。”
艳丽本就举目无亲,听了春根父亲的一席话语,她用感激的眼睛看了看春根又看了看他父亲,流着泪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大块已有好几天没见着艳丽的影儿了,但他嘴硬心里也有些慌,没有人给他洗衣做饭,没人给他倒洗脸洗脚水,更让他难受的是他裤裆里的货无处发泄,他哪能亏待这玩意儿。
他把艳丽喂的还在长的猪卖了,在村里找了个杨花败柳弄了几次,倒是花去他半只猪的钱。平时他不仅白弄女人,而且还会从女人手上弄到钱来花,他觉得弄女人花钱吃亏,也就只好忍着留着钱喝酒。
于是他成天窝在附近一家小杂货店跟村里几个光棍汉猜拳赌钱喝酒,到了晚上醉得摇摇晃晃地回家睡觉。
天气多变,晴了几天又变成了阴天,阴沉沉地觉得又要下雪似的。
这一天小杂货店见没什么生意就早早地关门了,大块喝得醉醺醺地只得无奈地回家去,。
在路上,他碰见了村里的一个叫小狗子的年轻人,小狗子神秘兮兮地讨好大块说:“找根叔,我小狗子可是你忠实的朋友 ,我处处为你着想,我到处打听你老婆的下落,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打听到了一件你很想知道的事,不过亲兄弟还明算帐,又何况是朋友,我可不愿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白告诉人。”
大块听得小狗子这么一说已猜到了七八分,他确实迫切地想知道艳丽的下落,但他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对小狗子说:“我大块平时待你如何,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不就是那小婊子的事吗,她爱去哪去哪,她想偷人我可管不着,不过她在哪,我是可以知道的,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倒是好奇你想要什么条件做交换?”
小狗子心里暗暗叫苦,他知道大块不是省油的灯,这人实在太精明了,自己哪是他的对手,看来不能狮子大开口了,万一惹毛了他,非但好处捞不着还会被打一顿逼他说出来,这不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白忙乎了,他看了看长得大高的大块讨好地说:“找根叔,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其实我小狗子只是向你要点小烟钱酒钱的解解馋,哪敢向你找根叔谈什么条件。”
大块听得小狗子提的条件哪是什么条件,是几岁小孩玩儿的话,农村人没见过钱,二三角钱的事也算条件。
他笑着给了小狗子伍角钱并大方地对小狗子说:“这钱都给你。”
小狗子接过这伍角钱,有点后悔口开小了,应该多要点就好,但是后悔也没用了,他只得把自己偷偷跟着福堂爷给春根送饭,看到了艳丽和春根在水塘边的小草屋里的情形说与大块听。
福堂爷每天一日三餐都会按时给儿子他们送去饭菜,这天,他跟往常一样提着饭菜去水塘,他压根儿不知道他后面跟着尾巴,那根尾巴跟在他屁股后面一直跟到水塘边,他看到开门的是艳丽。
他还在为当年害他得花病的事怀恨在心,他咬牙切齿自言自语地说,走着瞧,我会让你们好看的!
大块回到家里,他拿了好几个空酒瓶用篮子提着摇摇晃晃地去了小杂货店,向老板要了店里所有的煤油,又要了些散装老酒和一盘花生米,付了钱后,他提着篮子的东西一高一低的走回家去。
村里有一个出了名的酒鬼,他一次能喝上好几斤老酒而不醉,自有不服气的喝酒人跟他比,可都输给了他,村人都叫他酒大伯。
这天酒大伯见别人家杀猪,帮着按住了猪脚,那杀猪人家便请他吃杀猪肉并且拿出自制的地瓜酒让他喝了个痛快。
这会儿正哼着小调准备回家,路上碰到了大块,两人平常没少在一起喝酒。酒大伯见大块手上提着这么多酒瓶子,他便向大块讨要酒喝。这大块可是酒醉心里明,自然不肯给酒大伯喝。有人是见钱眼开,这酒大伯是见酒眼开,他见大块提着这么多酒瓶子,平时又是经常在一起划拳喝酒的酒友,即便要他一瓶酒喝也是不过份的。他哪里肯放过能到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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