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诺的面上又 掠过一丝笑,缓缓道:“黄升,你说我喝了你沏的茶,闻了你熏的香,本王会不会明儿又会得了邪疾,而后,又会在哪一处走失了呢?”
黄升闻言大惊,扑通 一下跪下来,在地上“咚咚咚”地磕着响头。以诺冷眼看他,竟真的是下了死力磕,磕了七八下,额头都红肿起来了,渗出血丝来。
“起来罢! ”以诺肃声道,转身走到榻上坐下,“你起来说话,你为何要这样磕头,竟磕得这般狠,你莫不是心里有鬼?”
只见黄升头上顶个血红大包,脸色死灰死灰。他沉默一会道:“王爷你回来了,黄升自知自己的死期到了,也不求爷的饶恕!”
以诺冷哼道:“如此说来,你们真的给本王下了毒的?”
黄升道:“是,王爷的毒是奴才下的。王爷还记不记得大黄门李泰?跟黄升一起服侍过王爷的,他因为不肯下毒,后来暴病而死。如果奴才不做,奴才也会死,黄升不是怕死,只怕奴才死了,终还会有一个人做这样的事,还不如由奴才来做,奴才在给爷的药里,是有减量的。”
以诺微微冷笑:“如此说来,本王倒是要感谢你这个狗奴才了?”
黄升道:“黄升确是下毒之人,升是奇怪,王爷安然回来了,他们怎么不杀我灭口,他们留着我,难道是要等着王爷发落吗?”
以诺慢慢地踱着步,是了,他们还留着黄升,其实是一种试探,试探诺知不知道他们下毒一事。我若发落了黄升,无异于打草惊蛇。
他盯着黄升看,黄升三十多岁,身形瘦削,面白无须,一双眼睛有些肿,却是诚挚的。他盯着黄升的眼睛问:“方才你说在本王的药里是减量的,你,为何要减量?你不怕她们发现么?”
黄升叹道:“奴才跟着宋贵人时,是过了一段好日子的,宋贵人待下人宽和,奴才们但有什么难处,宋贵人很是体谅,人非草木,如何不知道感恩?只是,贵人自己都保不住,撒手去了,留下王爷一个人,这皇宫,凶险得很,只得任人鱼肉,黄升毕竟是奴才,自己也保不住,又怎么保得住王爷,只得给药剂减量,自己良心苟安些!其余,看王爷自己的造化了。”
“她自己都保不住?”以诺思量着黄升的话,心一沉道:“你是说本王的母妃亦是……”
“此事非黄升所做,升不敢断言,只是宋贵人死得蹊跷,装殓时,下身一直流血不止,似是血崩而死,但太医说她是重感无治而死!”
一股寒意从以诺心底直冒出来,他坐在榻上,全身毛骨悚然。他静坐良久,直到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当年本王身中慢毒,太医院里的太医竟查不出,说是邪症入体,太医们众口一词,是以父皇也被蒙蔽,到底是谁,他的话连太医都要听从?”他的眼睛利箭一样盯着黄升。
黄升垂下头来:“奴才不知道,奴才只知道,王爷回来,会挡了一些人的路,他们会适时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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