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设 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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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兵下北荒，胡马欲南饮。横戈从百战，直为衔恩甚。

    握雪海上餐，拂沙陇头寝。何当破月氏，然后方高枕。

    我和李成见到樊爱能后忙把我的推测说了出来，并接着说道：“察耳涂到关前只在第一天打了一场硬仗，其后都是小打小闹，我猜测恐怕，敌军主力不在关前。”樊爱能听后霍地站了起来，铁青着脸说道“敌军主力在哪里？”我直着双眼看着他说道：“如果关前不是主力，将军应该能猜到敌军主力都在那里了吧！”我们三人都闷不吭声，过了片刻，李成颤抖着问道：“怎么办？”我忙安慰他说：“成儿不要着急，这只是我的推测，咱们也别想得太坏了，现在要赶紧探听观前敌军虚实，再派人向王爷报信，让他提高警惕，免的中伏。”樊爱能听后慌忙安排一队人马向汝阳王报信，另派机灵的哨探区关前探听。我和李成则在大帐等信儿。

    不一时，探马来报，关前果然只有十万兵马，关前吐蕃大将也不是察耳涂，而是察耳涂帐下大将宗原领兵。又过了半日，去汝阳王帐前报信的人马，也返了回来，且损失不小，原来他们在途中遇到吐蕃骑兵截杀，败退而回。

    李成听完消息，立即向樊爱能道：“樊帅，咱们快快出兵去救我爷爷吧！”樊爱能立即安排点兵，我忙上前一把拉住他们二人道：“先别着急，如果出了事，现在急也没用。”他们二人看向我，我又道：“一来如今去王爷处报信的人只是被截杀，并没有被歼灭，敌人只是不想我们有联系；二来如果王爷兵败，关后的敌人会向我们大举进攻，想来王爷现在应该无事，我们还是先商议一下，再采取行动的好。”

    李成道想了想也觉得我说的有理，便道：“先生有什么办法吗？”我想了片刻，向樊爱能道：“樊帅，我有个想法，不知樊帅可能答应。”樊爱能看着我说道：“苏先生现说来，咱们参详一下，再做定夺。”

    “我们现在面临两条路，一是立即尽起全军前往救援王爷，可能出现的结果就是宗原趁关内防守虚弱率兵夺取阳明关，我们也未必能救下王爷，全军赴死。这应该也是察耳涂所希望的吧。二是趁察耳涂在阳明关后攻击王爷的档口，我们先歼灭关前的敌军再乘胜挥师直捣察耳涂，取得大胜。再者说关前敌将的作用，一是用来诱我等再次驻守，二是趁虚夺取关城，他们定不会放被我军偷袭。三者，关后的敌军全部是由萧山小道进入，势必不可能带太多辎重，不利于久战，我军只要攻占萧山小道，断其粮道，便可一举击败身后之敌。”

    他二人听完，连连点头，我又道：“我还有一个攻击关前敌将的方案，我再想一想完善计划后，再请大家商议。另外王爷被困的事情千万莫要传出去，免得引起军心动荡。”过得一阵儿，我又把攻略关前的方案说了出来，我们三人反复推敲后最终确定。

    大梁荣兴二十七年二月初十，一大早，吐蕃大将宗原正在大帐内用早餐，忽听帐前小校前来禀报，阳平关城头只见梁**旗晃动，不见人影，但旗下总是传来真真鼓声甚是怪异。宗原听罢沉吟半晌，命手下户特部攻城，探听城内虚实。

    户特部主将耶海领命后，带领部落中的勇士，小心翼翼的赶到城墙附近，在踞城墙一箭之外扎下大阵，向城上仔细观瞧只看到一面面锦旗在空中飞扬，旗下不断传来鼓声，但却不见半个人影。又待片刻，还是没有动静，耶海命本部勇士登城，不一刻便占了城头，原来城上只有锦旗，每面旗下都置有一个大鼓，鼓上绑着山羊，鼓声就是山羊踢踏鼓面所发出的，耶海再向城内探去，阳平关已经人去城空了。于是耶海慌忙向宗原禀报，宗原尽起大军进入阳明关。大军入关已时至中午，各部分别找民房驻扎，准备生火做饭。

    乌耳图是第一次进入汉人的关城，看到处处都透着新鲜。听到军士长要大家做饭的命令，赶紧准备搭篝火准备烤羊，这时旁边的幕得跑过来说“不用搭篝火了，汉人留下很多柴火、菜油，还有锅灶可以直接拿来用。”乌耳图听完和幕得把锅灶搬出来生火做饭，城中各处都生气了炊烟，乌耳图正准备把羊肉放入水里煮的时候，忽然听见空中传来一阵利啸声，抬头向天上看去，发现一片带着火星的箭雨由天而降，却不射人，专射各家的房头屋后。火箭一落入房中，便升腾起一阵大火，乌耳图已经被房中的大火困住，他忽然想到烟熏火燎的滋味着实难受，他的意识也慢慢模糊了起来。

    从天上看向阳平关城，已经变成一片火海，火海中吐蕃军卒被炙烤的皮开肉裂，死伤惨重。天空中随处飘散着烤肉的香气，关前、关后梁**马列阵，士卒们闻着空中的烤肉香味一个个禁不住面色发白，但有逃出火海的的吐蕃人也都被这些梁军生擒活捉。正喧闹间，宗原纠集亲卫和各部残余冲向阳平关后，冲出火海，就见对面梁军摆出一个四门兜底阵，严阵以待，宗原看了看身后部众，部众脸色苍白，拿刀持枪的手，都颤颤巍巍，心知不能再战，长叹一声，下马拜伏在地：“吐蕃察耳涂帐下右将军宗原，愿投降大梁。”身后部众无不大松一口气，滚下马来趴伏在地。梁军见吐蕃投降，忙也派人灭火救人，待到城中火头灭尽，整个阳明关只余下了关前、关后的两道城墙，地上满是残垣断壁，灰烬中一具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我看到这一切，心中没有半点胜利后的愉悦，军中大将们看着我的眼中也满是敬畏，有的人眼中还带有一丝古怪，但都不约而同的躲着我，由此我也成了生人勿进的怪物。我暗自苦笑一下，自我安慰“战争就是战争，只要能不择手段的击败对方，保护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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