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把月,您什么时候找到了,什么时候交给我。”
“好,好。”
“行了,”季桓之站起身说,“不怕李大人笑话,我倒有点饿了,咱们去瞧瞧宁远伯府上的厨子,究竟手艺如何?”
李如桢像是大大松了口气,躬身引着季桓之前往餐厅。
对于李如桢的表现,季桓之甚是满意。
都察院都御史梅国桢【*】曾经评价过:(李成梁)其子李如松、李如柏、李如桢,皆负大将之才。
拉倒吧,那就是客气客气。其实这位李老三,是李成梁五子中最废物的一个,就算没有他嫂子迁居京师需要低调避嫌,他也一样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早些年还嫖,现在是年纪大了功能退化了,所以把嫖的钱全省下来喝了。
说到喝,李如桢可是行家,早年就因喝酒误事差点免官,现在升任荣誉指挥使了,没人管他了,自然喝得更上劲头。
李如桢将季桓之请到餐厅,先摆出山东秋露白、淮安绿豆酒、括苍金盘露各两坛,又叫人取出婺州金华酒、建昌麻姑酒和太平采石酒各一坛,最后又搬出苏州小瓶酒四瓶,宴请左都督大人。
季桓之饮下一杯秋露白,当即吟诗一首:“玉露凝云在半空,银槽虚自泣秋红。薛家新样莲花色,好把清尊傍碧筒。”
李如桢称赞:“季大人好文采。”
“这不是我写的,而是王世贞的《酒品前后二十绝·其九》。”
“……”李如桢不免一阵尴尬: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二人坐下来吃喝谈天不必多说。
而季桓之并不知道的是,当他在待客厅与李如桢说话的时候,其实有一个人躲在小门后头,将他二人的谈话内容听了个一清二楚,而这个人正是塔尔玛。
也许是宿命,季桓之的对手里,必定要有一个聪明绝顶的女人。
此时的季桓之尚不知情,也不会预料到日后将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围绕着小小鳌心,将会发生怎样的祸事,又将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而离这一日的到来,还有七百一十五天。
“唉哟——”
“季大人怎么了?”
“旧伤突然疼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季桓之放下筷子,揉揉左劲的伤疤。
他不会想到,这是一个预兆。
【*】梅国桢(1542—1605),明代官员。字克生,号衡湘,湖北麻城人。万历十一年(1583年)进士,任固安知县,迁任御史。万历二十年(1584年),宁夏降将哮拜父子反叛,梅国桢被任为监军御史,随魏学曾前往讨伐。官兵一再失利,他荐举李如松为提督,率领辽东、宣府、大同及山西各路援兵前往。官兵久战不胜,梅国桢督将士奋力征讨,并用离间计,使哮拜军内乱,官兵乘机进袭,哮拜自缢死,其子降。梅国桢被提升为太仆少卿,次年任右趼佥都御史,巡抚大同。后又调任兵部右侍郎,总督宣(宣府))、大(大同)、山西军务。去世后诏赠为都察院都御史,正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