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庭月扫了他一眼,慢慢道:“陈轩华陈轩华他之前我且问你,你可知道吴国世袭爵位近一百年的两大国公?”
狗剩眯起眼,轻声道:“安国公尉迟霞蔚,奉国公陈”狗剩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然后微笑道:“奉国公陈修珏!”
徐庭月满意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慵懒的道:“这下你知道陈轩华的来历了吧。”
狗剩苦笑道:“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
徐庭月笑眯眯的道:“怎么?知道对上了国公世子,是后悔了还是害怕了。这玩意可不是街上买个土罐,不想要退了便是,你既然色胆包天敢调戏国公世子看好的女人,自然要承担其后果,若你实在怕的不行,倒是可以远走高飞,从此再不出现在姓陈的眼中,这样一来倒是可以保你安然无恙。”
狗剩摆摆手示意徐庭月少扯淡,然后眯着眼睛想了想,才叹道:“狗日的应天学宫真是贵族满地走,世子多如狗。”
“此句绝妙!”徐庭月拍手称快,哈哈笑道:“所以你这个的杂役,命途多舛哦!”
“相比这个”狗剩忽然沉声,盯着徐庭月,略带好奇的问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这家伙,是何方神圣。”
徐庭月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那么你呢?能够过阅尽千卷藏书过目不忘的下等杂役,混蛋啊混蛋,你会是谁呢?”
狗剩与徐庭月相视一笑,彼此尽皆住口不言。狗剩不自禁的便想起在此楼一层与徐庭月相识的场景来,若不是自己随口便道出了徐庭月这子正找的焦头烂额的那十几本书的具体存放位置,明显家世不低的徐庭月,又怎会乐得夜夜与他攀谈?当然,这其间少不得那所谓的“叫花鸡”与实至名归的槐花玉白糕的功劳,可最终使得徐庭月愿意结交狗剩的原因,恐怕还是世人皆众口相传但难得一见的过目不忘吧。
徐庭月只知狗剩叫做混蛋,而狗剩也只知这家伙加徐庭月。至于名字到底是真是假,谁知道呢?就像陈轩华,整个应天学宫恐怕也少有人知道此人的真名叫做陈齐文吧。
隐姓埋名有时不见得多好,但有时,倒也能免去许多不必要的尴尬与麻烦。狗剩叫做混蛋,徐庭月则是中庭明月,如此不问究竟,甚好。
狗剩伸了个懒腰,对徐庭月道:“今日恐怕是读不成书了,本来后厨那老头还是放了我半天假的,不料全被那位世子给毁的一干二净。想来日后的生活我是不得平静了,还是趁早回去,多补补觉,咱可比不得你,学宫在册弟子,优哉游哉,咱每天还得挑水砍柴,累的要命哦”
徐庭月无视他这句牢骚,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问道:“后厨应天学宫七个餐房,分北斗七星命名,可却从未听过哪个餐房的老师傅善做玉白糕啊?何况还是槐花玉白糕,咱们学宫本来就没怎么值种槐树。那老头叫什么名字?”
狗剩心中一提,含糊道:“不是餐房,是专供菜蔬的后厨院,来你也不知道,那老头名字俗气,人都叫他史柯郎,你是没听过的。”
徐庭月哈哈大笑,指着狗剩的鼻子叫道:“好一个屎壳郎,若是那老师傅听到这个名字,你恐怕就不止挑水打柴这么简单了。”
“那也得他听到才是。”狗剩撇撇嘴,打了个哈欠,道:“不聊了,走了走了!”
徐庭月拱拱手道:“别过,我还需再看会儿,明日要去渌水亭听姜懋老先生的课,机会得来不易,需多温习。”
狗剩嗯了一声,起身放好了那本《并蒂莲》,然后冲徐庭月头致意,转身走开。刚走两步,他却又回过头来,皱着眉问道:“对了,你可知应天学宫以往是否有过真武修行的高手?”
徐庭月愣了愣,然后摇头,狗剩哦了一声,转身走开,留下徐庭月在书桌前茫然耸肩,不明就里。
出了门,便看到二层的理书教习已经回来了,那窗前晾着的细毫也已经收了回去。教习看到狗剩,只瞥了一眼便微微摇了摇头,狗剩愣了愣,本想问问教习因何摇头,却看到那两鬓斑白的老先生已经缩回屋里去。狗剩歪着头想了想,冲理书教习的屋子鞠了一躬,扭头走开。
“需买绿蚁酒也不知身上的银子够是不够,看来真的要尽早去趟钧城要银票喽”狗剩苦笑一声,迎着漫天月色,缓缓向后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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