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齐莱辰年纪虽然不大,看着也很是鲁莽,但其后的身世却不容觑,他是吴国襄州人士,祖籍关外辽京,便是如今的睢国国都。曾祖父齐律鉴发迹于辽东湾,常年与那些盘踞辽东海域的海盗为伍,起来身世倒是不怎么清白。不过那齐律鉴为人实在阴险,睢国平祥十二年,齐律鉴伙同辽东海事衙门,一反手将与他来往密切的整整二十三个海盗大佬卖的干干净净。辽东海事衙门兵出辽东湾,只七个昼夜便荡平了为祸多年的海匪巨患,使得辽东湾风平浪静,一派祥和。而齐律鉴也因此立下奇功,步入睢国庙堂,任职辽京步军统领衙门的检校都尉。官职虽然不大,可是位置却极为关键紧要,所以齐家自此以后可谓青云平步,很快便成为了蔚然大族。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睢国永安九年,也就是十三年前,齐莱辰的祖父齐默云忽然叛出了睢国,带领族中众人一股脑投了吴国,刚进吴国境内,便被莫名其妙的遥封了一个一等子爵的爵位,然后命驻襄州,齐莱辰的父亲齐舍又领了一个襄州通运使的职位。品阶不过六品,可放在襄州这么一个南北陆路交通咽喉处,再加上通运二字,便有些微妙了。传闻睢国朝堂上下因此事一片哗然,睢国国君甚至陈兵关隘,施压吴国。不过当时恰巧吴国东海水师锋芒初露,北上辽东湾虎视眈眈,睢国为顾大局,也只能吃了个哑巴亏。起来,这齐家的历史还真的曲折离奇。而今的齐家在襄州城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被人送了一个‘襄门虎’的称号,凭借着南北陆路往来的商客银税,早就名列梦华江北尖大族。若刚刚倒台的宋家是吴国乃至神州第一海路富族,那么齐家便是第一陆路富族了。虽然这个第一富族远远比不上那个富族,不过此时宋家已然破败,自然又另当别论。而这齐莱辰嘛,就是齐家如今的次子了。他两年前便入了应天学宫,至多再奉学一年,便会回到吴国襄州,齐家将他送到应天学宫求学三年,未尝不是寄予厚望,此子若是能够再成长一些,恐怕前途不可限量!”
徐庭月言辞清脆娓娓道来,听的狗剩不住头,轻声喃喃道:“原来是这个齐家”徐庭月望了他一眼,倒也不在意。齐家虽然不如宋家名头响亮,但好歹也是贯穿两国的大族,就算是个下等杂役,偶尔听过也不为怪。不过话至最后,狗剩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齐家不是还有一个长子吗?难不成齐家要立幼鄙长?”
徐庭月哈的嗤笑一声,摇头道:“你以为都是吴国宋家吗,都有一个不论长幼只立族嫡的规矩?这齐莱辰是次子不错,但齐家的长子,却是个”徐庭月道这里,忽然向狗剩眨了眨眼,道:“天生痴呆的家伙!”
狗剩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头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个齐莱辰若是不出意外,日后便是襄州齐家的家主了!”
徐庭月再次摇了摇头,轻声道:“也不尽然,齐莱辰在应天学宫呆了三年,齐家明里暗里砸下的银子何止千万,而这个富家子弟除了一个‘鲁莽好事,不学无术’的评语之外,毫无名气可言。只怕这也是齐家未可料睹的事情。若是齐莱辰再不知收敛的话,齐家的家业,最终会被谁所得,还尚不可知呢。”
狗剩笑道:“不管怎么,这齐莱辰好歹也是个潜力无限的主儿,白日里看他气焰嚣张,原来是有嚣张的资本,应天学宫内处处藏龙卧虎,日后行事,果然要低调些才是。”
“此时才懂得低调吗?恐怕有些晚了!”徐庭月望着狗剩,嘲讽道:“今日你惹了齐莱辰与陈轩华,真当随意道个歉便能大事化事化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轻薄彭云的女儿,但既然你做了,那陈轩华便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你。”
狗剩心中微微一提,面上却不动声色,随意问道:“哦?为何?”
徐庭月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混蛋啊混蛋,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段日子以来我看你读书从一楼读到二楼,虽然出身卑贱,但想来也是个聪明人,怎能看不出此间个中道理?那彭静娜是何许人也,彭云太守的千金;那彭云太守又是何人,是被宋家亲手贬往西海的一方大吏。如今宋家倒台,彭云炙手可热,陈轩华岂有不附会之理!若不然,你以为以齐莱辰如此暴躁的脾气,怎会安心陪着一个父亲尚在西海的大姐在学宫里无所事事的每日闲逛?!”
狗剩嘿嘿发笑,厚着脸皮道:“我一个下等的佣人,哪里懂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徐庭月冷笑道:“你装傻的本事,比起你读书的本事来,实在差的太远了。”
狗剩收敛笑容,他实在不想在一个陪着自己读遍一层书楼的聪明家伙面前太过装傻充愣,物极必反,人与人相处更是如此。于是他想了想,皱眉问道:“那么,陈轩华又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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