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即将落发为僧的男子说要嫁给他,就跟那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一样,任瑞云如何铁了心肠,也不得不断这心思。
她对宁采臣,或许有那么一丝仰慕,还有那么一丝感激,真要说有生死不渝的感情,短短几日,仅仅两面,还谈不上。
她是闲云楼的头牌,万众瞩目的焦点,就算现在不是了,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小蝶却还撅着小嘴,很是愤愤不休的样子,在她看来,小姐主动开口已是不易,宁采臣虽然是解元,竟然拒绝,未免有些自视甚高,后来听到宁采臣要出家,她又有些想不通了,好端端地干嘛要出家呢?
不过在她眼里,宁采臣出家不出家委实跟她没多大关系,她的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夜晚来临,劳碌了一天的人们回到家里,心灵手巧的妻子在厨房坐着饭菜,满身臭汗的丈夫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还强打着精神逗弄刚姗姗学步的孩子。
烛光闪闪,淡淡的温馨,在饭桌间流淌。
热闹之后的宁静,最引人回味,疲倦后的放松,最舒服惬意。
走在夜里的杭州城,街上灯笼高挂,洒下昏暗的光,照亮青石板的街道。
宁采臣看着那一幕幕温暖的画面,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他想起刚才瑞云颤抖着把那本“中级琴技”交给他时的无奈神色,有些迷惑何矛盾,到底是否做错了。
面对一个大美女,倘若说没有一丝心动,那自是假的,但想起种种,不得不拒绝之。
他选择的是长生之道,虽说不想去深山隐居苦修,照他的话说,是修炼的有情之道,有情有情,有情才行,对瑞云,他只有怜悯与朋友之情,没有男女之情。
若没有情,还要沉迷其中,便迷失了本心,一辈子在红尘中沉浮,再也无缘长生之道。
这便是苦修与情修的不同之处,苦修斩去所有情缘,情修,在情感中修习,需要保持本心不失。
这本“中级琴技”,宁采臣刚才试着想学,竟然提示熟练度不够,无法学习。他忙看了看属性状态,发现多了个熟练度,才恍然大悟,原来初级琴技自从学会后,很少练习,熟练度只有二。
若想学中级琴技,估计初级琴技需要练到一定熟练度才可以。
在杭州城另外一个大酒楼,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今夜,光芒属于这些新科举人。
鹿鸣宴,取自《诗经》中的“鹿鸣”篇,地方官在放榜第二日,设宴招待新科举人。
布政使大人展谕看着大约几十个举人,微微颔首。
这些举人们,有的老的已经四五十岁,年轻也三十岁,二十几岁的寥寥可数。
“何大人,今年共有多少新科举人?”他转过头去,问旁边的提学官何平先。
“展大人,今年一共有九十人。”何平先恭敬道。
“恩,与三年前一样。那今年的解元是谁?”展谕问。
“展大人,是万松书院的宁采臣。”何平先道。
“万松书院宁采臣?”展谕看了看那些举人,问道,“是哪位?”
何平先自然认得宁采臣,在人群中找了找,没有发现他的人影,皱了皱眉,便要开口说话,这时一个人正从门口进来,他眼前一亮,忙道:“就是刚进门的那位。”
展谕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身穿青衫,正缓步而行,顾盼之间神态自若,风度翩翩,好似闲庭信步,暗暗点头:“好一个宁解元!”
“宁采臣!”宁采臣正被金碧辉煌的房间,明晃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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