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家是干脆跑得远远,眼不见心不烦。
来到湖边时正是日头微斜时分,湖面波光粼粼,红叶漂浮在水面上。
“早知道景色这么好,来的当天就该过来。”庄朴园感慨。
我忽然想到一点,跳了起来“庄先生,等我片刻。”
我跑去就近的服务店,买来报纸和食品,想了想,又去租来两套渔具。
庄朴园看到渔具,开心地笑了:“你还真是玲珑心肠!”
我耸肩“不过说实话,我没学过钓鱼。”
“那我可是这方面的高手。”他立刻招我坐他身边,手把手教我。
也许真是运气好,不消半个时辰,浮漂颤动,拉起渔杆那瞬间,一抹银色随即带出水面,大力甩着尾巴,展现着它鲜活的生命力。
“要不要放生?”庄朴园问我。
“为什么?”我说“这么鲜的鱼,做火锅底料再好不过!”
我可不是惺惺作态善良博爱的小女生,饕餮主义者,岂有让到口的美味遛走的道理。
又把鱼饵甩进湖里,庄朴园摊开一张报纸看了起来。我大概是伺候人习惯了,反射性地打开一瓶罐装咖啡给他递了过去。
我说:“这里只有这种廉价咖啡,只能当水喝。”
“不算太坏。”庄朴园抿了一口,问我“喝过维也纳咖啡吗?”
我摇头,我这等俗人,喝的最多的就是速溶咖啡,开水一冲灌下肚,然后熬夜奋战。要不就是超市里五块钱一大包的所谓龙井,一半开水一半茶叶渣。我对生活并不讲究。
“那种咖啡非常美妙,且有独特的喝法。”庄朴园细说给我听“不加搅拌,开始是凉奶油,感觉很甜蜜爽口,然后喝到热咖啡,尝到苦处;最后感觉出砂糖,大有回甜的感觉。三种不同的口感交加。”
“这多像人生。”我说。
“不。”他摇头“更像是爱情,最初的甜蜜,痛苦的经过,最后回味又是甜美的。”
“这理论不像是你总结出来的。”
他问我:“平日里还喜欢什么?”
“阅读,旅行。那都是需要花大量时间的。”
“所有爱好中,这两种爱好既增长知识,又锻炼身体。”
“听说庄先生还喜欢园艺。”
“你老是‘庄先生’地叫,不累吗?”他笑“直接叫我朴园不就得了。”
我急忙说:“我是晚辈,怎敢造次?”
他没有进一步要求我,只说:“有空带你去喝维也纳咖啡。我知道一个地方的咖啡做得很好。”
“那我谢过庄先生恩典了。”
我们那天很晚才回到大本营,结果错过了煮饭的时间,钓上来的几尾鱼只好凑合着做了汤,当作夜宵。
泰然却不在房间里,他们告诉我,他和杨亦敏出去了。
我坐下来等他,一直等到快十二点,他才姗姗归来。
他看到我坐在房间里,微微吃惊:“这么晚了,还没睡?”
“你也知道现在很晚了?”
泰然忽然笑起来“这两句对话真是常见的台词!”
我闻到他身上有酒味“你明天还有一整天的戏要拍。你这样会耽误工作的你知道吗?”
“只是啤酒。”他脱下外套坐在床上“知道吗?杨亦敏酒量惊人,我甘拜下风。不过她犯了个大错误,因为我后来停止喝酒而她则一直在灌自己。”
我冷笑了一声:“感谢上帝。她已经成年了,而你胆子还不够。”
泰然看着我:“现在才知道你的尖酸刻薄简直可以当一名称职的原告律师,做经济人太是委屈你了!”
“人贵自贵。”
“你自己还不是和庄朴园那个有妇之夫牵扯不清!”
我倒吸一口气“泰然,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你与他一同失踪整个下午!”
“他是主要赞助商,我伺候他整个下午,彩衣娱主。”
泰然冷哼“你和他什么时候熟悉到这份上,他今天根本就专门为看你而来。”
我冷笑:“若你消息可靠,那感情好。我何必再做你经济人,干脆现在立刻换上透明蕾丝睡衣,喷满香水修着指甲等他离婚另娶。我也用不着在这里受你无厘头的气!”
“他和妻子还没离婚,却是天天和不同女人闹绯闻,这种人!”
“你要发表人伦道德演讲,尽早免了。一来我和他是小葱拌豆腐,清白得很。二来你也尚无立场干涉我私生活。我既非公众人物,结交什么朋友无须向社会交代!”
说罢,我转身就去拧门把。那一刹那,泰然忽然大力抓住我的手臂,我反射性地甩开要逃走,他便干脆地将我一推,压在门上。
咚地一声,我的后脑不可避免地和门板发生了撞击。等我自短暂的晕眩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的脸离我那么近。他的呼吸就拂在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