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身边时,感觉到他们因震惊而瞠大眼睛,直盯着她瞧。
进入位于十五楼的办公室,员工们见到她的表情与守卫如出一辙,活像她是怪物一般,令她手足无措。
“你喝咖啡?”赵丰邦问,示意常丽圆坐到沙发上。
“不喝。”她不喜欢有咖啡因的东西。
赵丰邦按下对讲机。“陈秘书,请你泡一杯咖啡、一杯红茶进来。”
秘书陈晓云正拿出眼镜布擦拭她的眼镜。是她眼花吗?总裁竟带一个女人进办公室!她知道总裁有不少红粉知己。但都只闻其声不曾见其人,因为赵丰邦只准她们以电话联络,从不带她们到公司或回家。今天她要擦破眼镜了。
她端着咖啡、红茶进入办公室。不过从她进来直到出去,眼睛不曾须臾离开过常丽圆。
常丽圆被看得莫名其妙,再也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公司员工看我像见到怪物一样,我长得很奇怪吗?”
赵丰邦微笑着,他当然知道为什么,但他不想告诉她。
“因为你长得很美。”
“很美”见鬼,她才不相信,她们看她的样子就像见到外星人。既然他不肯说,她也懒得再追究,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常丽圆是第一次进入所谓总裁办公室。除办公桌椅,书柜,和一套大沙发椅,耽没有其它,简洁明了,不加赘饰,由办公室的摆设显示赵丰邦是一个干脆俐落的人。
今天天星帮的两处赌场均有人前去闹事,一查之下是小龙帮找人故意挑衅。因为前几天的谈判赵丰邦缺席,引起小龙帮帮主刘天龙的不满,认为天星帮藐视他,才会放他鸽子。面子挂不住,便故意找天星帮的碴,还放话要讨回这个面子,
方才赵丰邦接到报告电话,因此先赶回公司了解情况。他的得力大将,也是他的好兄弟林育民已前去处理,他正等他的回报。
没有敲门声,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一个身材壮硕,五官端正的男人。
“林先生,进门前请先敲门。”赵丰邦无奈道。
“我没这个习惯。”不管到哪里,他是从不敲门的。
“习惯是从平日养成的。”这人怎么讲不通?
“我不想养成,”他皮皮地回道。
抬完杠转头,才发现常丽圆的存在。林育民瞪大眼,张口结舌的看着她。
天下红雨,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不然怎会有女人出现在赵丰邦的办公室。兄弟们都清楚他的规矩,因此只有少数贴身兄弟有幸见到他的红粉知己。
常丽圆翻着白眼。又有一个把她当怪物看,真受不了这人。
“她她是谁?”过于震惊,林育民竟口吃起来。
“先说赌”赵丰邦及时改口:“工地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两人默契十足,林育民会意配合道:“小事一桩,已摆平。”
“不会再发生相同的事吧?”赵丰邦再次确认。
“只要再和刘老板谈一谈即可。”林育民语带玄机。“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位美丽的俏佳人是谁了吗?”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常丽圆身边,很感兴趣地睨着她。
赵丰邦不是滋味的向前,猛力拉起常丽圆。
“走,我送你回家,”
常丽圆措手不及,跌进赵丰邦怀里,鼻子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哎哟!好痛!”
“对不起,撞到哪儿,我看看。”赵丰邦心疼的道歉。
“没事,没事。”
常丽圆不领情地揉揉鼻子,率先走出办公室,赵丰邦无奈的尾随在后。
林育民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有趣,真有趣!想不到这俏佳人竟有此功力,能使不动如山的赵丰邦慌了手脚,看来天星帮在不久之后也许会有喜讯传出。不过这俏佳人是何方神圣,怎么从没见过?嗯,得向小江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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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后患无穷,赵丰邦再次约小龙帮到酒店谈判。
“赵大哥。”美玉娇声地唤道。
“你怎么在这里?”赵丰邦皱眉。
“我很担、心,所以”
“谈判的事,你插不上手,回去吧。”赵丰邦不领情的回绡。一“我不会插手,我只想陪着你,不要赶我走。”美玉撒娇道。
“美玉”赵丰邦无奈唤道。
“拜托!”美玉哀求着。
“到办公室等着吧,”赵丰邦妥协。
“遵命!”美玉开心的朝办公室迈去。
在酒店的贵宾室里,双方人马均到齐坐定。
赵丰邦冷凝的扫视众人。
“刘帮主,这事要如何解决?”
刘天龙口叼着烟,挑眉高傲地说:“很简单,只要赌债一笔勾销,医葯费负责到底,再为上次放我鸽子的事办一桌酒席道歉即可。”
赵丰邦嗤之以鼻。“还真简单!”
“两次闹赌场的事你们也该做个交代,”林育民冷声道。
“那不是我帮里兄弟干的,与我们无关,”刘天龙撇清。其实那是他用钱买通外面小混混干的,他是死都不认帐的。
“很好!”赵丰邦冷哼一声。点头示意一位兄弟把录音机和一个信封放在刘天龙面前“我想刘帮主或许对这个比较有兴趣。”
那位兄弟按下开关播放录音带的内容。刘天龙一听,脸色铁青,再看信封里的东西,瞬间脸色死白。
录音带内是他与毒贩交易时的对话,信封里则是交易时的照片。所有把柄都在赵丰邦手上,难怪他会面如槁灰。
“我想警方一定对这些非常感兴趣。”林育民落井下石地下猛葯。
“算你们狠,走!”
面子扫地,刘天龙领着一干兄弟扭头就走,愤然离去。
“不知死活的小子。”林育民不屑道。
美玉一见小龙帮的人全走了,马上走进贵宾室。
“赵大哥,你没事吧?”美玉担心地问。
“没事了,我回公司,让育民送你回吴姐那。”赵丰邦起身绝然离去。
“赵大哥”美玉哽咽地在后喊道。为何他不懂她的心,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
赵丰邦岂是无所觉,只是他无意于她,不愿让她心存希冀,以免愈陷愈深,造成日后无法弥补的伤害。所以他残酷的斩断情丝,盼她能死心,把心放在真正爱她的人身上,那会是她最好的归宿。
看着美玉伤心的神情,林育民心疼的默默守于一旁,懊恼自己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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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寒流来临的夜晚,美玉从工厂加完班回家,一进家门,看见家中多了三个陌生男人。一个坐在客厅藤椅上,另两人站立一旁,而父亲则缩在墙边。
她知道那三人是来讨债的。父亲嗜赌,欠了一屁股债,常有债主登门讨债。
因而她放弃高中学业到工厂上班赚钱养家,希望唯一的弟弟能继续升学。但她所赚的钱常被父亲拿去当赌本,她虽拼命加班,仍无法满足父亲的需素无度。
“阿标,这是你女儿?”坐着的那人开口问。
阿标迟疑了一会儿才点头。
站着的一人色迷迷的靠近,上下打量她。
“不赖,挺标致的,好货色。”
美玉脑际像遭电击般闪过一个念头父亲把她卖了!她一直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她毫无预警地一把推开身边那人,转身狂奔出家门。
“快追,捉住她!”坐着的那人大喊,另两人随后便拔脚狂追。
美玉没命地往前奔跑,冲出巷子来到大街上。街上商店都已打烊,可怜她求救无门。,忽然,她看见不远处有人从店里出来,像见到救星般急忙向前求救。
“先生,求你救我,有坏人要捉我!”
赵丰邦一行人才踏出酒店门口,就被人拦路求救。
赵丰邦反应极快,拉着美玉旋身再度踏入酒店,朝隐敝在后面的办公室走去,其它人也跟着进门。
那三人追出巷口,朝大冲望去,已不见美玉踪迹。
“干!这个死丫头,跑得还真快。”
“人不见了,怎么办?”
“回去找阿标算帐。”
三人回头往美玉家去。
“谢”美玉喘得说不出话。
“别急,休息一下再说。”林育民安抚她。
“谢谢你们救了我。”好不容易顺了气说完,美玉即掩面而泣。
“为什么有人要捉你?”赵丰邦冷静严肃地问,
“别哭,把事情说出来,我们也许可以帮你。”林育民安慰道。
美玉摇头,抬起满是泪痕,楚楚可怜的脸,哀凄道:“谢谢你们,我的事你们无法解决的。”那些人似乎很凶恶,招惹不得。
看见她哀伤的娇颜,林育民的心抽痛了下,轻声哄道:“没关系,说出来,我们再作决定。”
“说吧。”赵丰邦不容拒绝地命令着。
美玉畏惧他冷凝的面孔,嗫嚅道出:“我爸爸欠人赌债,把我给卖了。”一直以为那是小说情节,不可能发生,谁知真让她遇上了。
林育民气愤地道:“怎么有这种父亲。真是没人性!”
赵丰邦疑惑地望了林育民一眼,他为何那么愤慨?在道上多年,这种事时有所闻,应该已麻木才对。
“欠人家多少钱?会把你卖了。”赵丰邦问。
美玉摇头道:“我不知道,刚才下班回家,有人到家里讨债,我一听他们对话及表情觉得不对劲,马上就跑出来。”
“还好你机警,不然就糟了。”林育民庆幸道。“既然让我们碰上了,我们会帮你的,”林育民接着承诺。
“不行,不行!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我该走了,再次感谢你们。”美玉转身准备离开。
“你想现在离开?不怕他们还在外面找你?”林育民阻止道。
一经提醒,美玉犹豫了“这”“再说你如果有办法解决,就不用逃了是不是?”林育民直言道出事实。
“我”美玉被堵的无言以对。
“小江,你先到外面看看那些人走了没,再把车开到门口来。”赵丰邦沉着声吩咐道。
“是。”小江转身步出办公室。
“你有什么打算?”赵丰邦问。
“我不知道。”美玉茫然。有家回不得,也无法去工厂上班,她该如何是好呢?
“今晚先送你到亲友家。”赵丰邦替她决定。
“我没有什么亲友家可去。”所有亲友都避他们如蛇蝎,
“先送她到吴家好了。”林育民提议。
联美大舞厅是天星帮经营的事业之一,吴姐就是吴淑珍,是联美大舞厅的红牌大班,已离婚,目前独居。
“嗯,你暂时住吴姐家,等事情查清楚,再看该如何帮你。”赵丰邦下了结论。
第二天,林育民就把事情始末查清楚了。美玉父亲欠赌场三百万元,赌场的人想押美玉给一个叫阿彩开的应召站接客,替父亲还赌债,还好美玉逃出来,要不然这一生就此毁了。
赵丰邦替她还了赌债。而吴淑珍弧家寡人没有家累,很乐意收留她与她同住。
美玉为了能早日还清那三百万及弟弟上大学的学费,自愿到舞厅上班。虽说伴舞不是什么高尚职业,还被戏谑为“货腰”但它让美玉保住清白。且在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的情况下,这似乎是唯一赚钱最多的捷径。
在吴大班的调教下,美玉很快的成为红牌的舞小姐。有许多所渭的‘火山孝子’想包养她,她全都婉拒,只因她的一颗心全系在一个人身上,她要为他守身如玉,盼有朝一日他能懂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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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幼社里,同学们正在开会,讨论儿童节到育幼院陪小朋友过节的一些事宜,他们决定到欣欣育幼院。
欣欣育幼院最近经费短缺、营运困难,有人提议帮忙募款,以度过难关,同学们一致通过。
今天开会钟桂香缺席,只有常丽圆一人,所以一开完会,陈弘毅见机不可失,紧随身侧,陪她走在校园中。
“丽圆,今天钟桂香怎么没来开会?”陈弘毅找话题当开场白。
“她帮人代班,所以没来开会。”常丽圆心不在焉地答。
“你现在要回家吗?”他又问。
“嗯。”她得自己骑车回家。早上赵丰邦送她上学时告诉她,他今天有重要会议,请她自己骑车回家。不知为何,她顿觉若有所失。
“我送你回去。”今早看见那人又送常丽圆来学校,想必她没骑车,他得把握机会。
“谢谢,但不用了,我自己骑车。”她婉拒。
陈弘毅不解问:“我看见早上那人送你上学,你哪有骑车?”
“我车寄放学校,没骑回去。”
“那个送你上学的人真是你邻居?”他试探地问。
“呃是呀。”常丽圆漫应道。
陈弘毅又问:“你知道那人上了报纸吗?”
谤本不用去查,报纸就将他要的讯息告诉他,还有照片为证。想不到那人大有来头,他得多加把劲,否则恐遭三振出局,
“是吗?没看到。”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打马虎眼。
就这样,陈弘毅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他们已来到停车处,
两人骑车来到校门口。
常丽圆没见到那辆熟悉的大轿车深感失望,陈弘毅则高兴它没有出现。
谈判提早结束,赵丰邦趋车来到学校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正停车等待红灯。他看见对面反方向车道上,常丽圆和一位男同学也在等红灯,那男的不知说些什么,让常丽圆微笑以对,状以亲昵,看得赵丰邦心情跌落谷底。
那男同学应该是她男友吧,两人真是登对。
看来也与她之间的交流该划下休止符了。毕竟两人是不同世界的人,她是清纯的学生,而他是道上大哥,他不该扰乱她单纯平静的生活。不过心中虽有此认知,却是万分不命,或许或许等他将所有的事业都导入正途,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她。只是,他不知道上天是否会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