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半,常丽圆准时出门,走到巷口,看到赵丰邦倚在车旁抽烟。
他这么早在这里做什么?正想佯装没看见他悄悄地溜走,可惜事与愿违,他已看见她,朝她踱过来。
“我送你上学。”今早他自己开车,
“我坐公车很方便,不用麻烦。”经过昨天的接触,她有点害怕和他相处。
“不会麻烦。”不容她拒绝,接过她手中的书,拉她至车门边打开车门“上车。”
这人怎么老是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常丽圆想转身走人,可是书在他手上,逼不得已,只有乖乖上车。
“你几点下课?”赵丰邦问下车的常丽圆。
“桂香会送我回家,不劳您驾。”常丽圆不肯告诉他下课时间。
钳制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赵丰邦再问了一次。“你几点下课?”
“四点五十。”
常丽圆不甘愿地回答了之后,转身走入学校,气得连再见都不肯跟他说。
赵丰邦笑着摇头,坐上驾驶座,趋车离开。
钟桂香远远的就看见停在校门口的大轿车,那个赵丰邦在车旁打开车门,下车的是常丽圆。
昨天她有家教课,一下车就赶着去上课,不知常丽圆是怎么回家的?肯定是那个赵丰邦送她回家的吧。
气喘吁吁的赶上常丽圆。“丽圆啊,你升级了。”
“升什么级?”她不明白地问。
“以前自己骑机车,现在有轿车接送,不是升级是什么?”钟桂香揶抡她道。
“你少损我了,这种级还是让你升。”常丽圆瞪她一眼。
“敬谢不敏。”钟桂香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
常丽圆被她逗笑,连同刚才的气也消了。
“常丽圆!”
远远的,就听见陈弘毅在背后叫她。
陈弘毅,常丽圆的追求者之一,自从在‘慈幼社’见到她后,马上展开追求。只可惜她始终与他保持朋友的距离,任他怎么努力,就是跨不过两人之间的鸿沟。
好在追她的人虽多,但她都一视同仁,没有对谁比较特别。只要她的感情没有定下来,那么他就有希望。可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昨天下课时在校门口,他看见一个西装笔挺,气宇非凡的男人,开一辆大轿车接她回家,方才又送她来上学。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现象。
那男人是谁?他与常丽圆是什么关系?该不会是情敌出现了吧?一个强劲的情敌!
“丽圆,儿童节要到孤儿院陪小朋友们庆祝,你会去吧?”陈弘毅期盼地问。
“会,我喜欢跟小朋友们一起玩,跟他们在一起唱歌,跳舞、玩游戏很快乐。”
每年的儿童节,‘慈幼社’的同学都会到孤儿院陪小朋友一起庆祝。常丽圆心疼他们没有亲人的照顾,所以都会参加从不缺席。
“丽圆最受小朋友欢迎,当然得去。”钟桂香插嘴道。
“是啊,丽圆人气最旺了,每次都有一堆小朋友围着她,常姐姐长、常姐姐短的。”陈弘毅奉承道。
“你少拍马屁了!”钟桂香故意糗他。
“哪有,我说的是事实。”陈弘毅急着辩白。
常丽圆拉拉钟桂香的手,要她适可而止,别教人下不了台。
“丽圆,你的机车坏了吗?我看见有人开车送你来学校,那人是谁?以前好像没见过。”除弘毅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
钟桂香心想,哈!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吧!
“那人是邻居,我只是搭他便车而已。”常丽圆敷衍道。“我教室到了,再见。”不给他再发问的机会,迳自走进教室。
钟桂香有些同情地看他一眼,随后踏进教室。
陈弘毅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因为他清楚她住哪里,有什么样的邻居。
那人绝不是邻居,为何她不肯明白告知?事有蹊跷,他得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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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慢?肚子好饿。”钟桂香不耐地翻着报纸,等着她点的牛肉面。
忽然,一张熟悉的照片吸引住她的目光。啊!是他,那个叫赵丰邦的人。再看向标题建筑界的后起之秀,天星集团总裁赵丰邦。
“丽圆!丽圆!”钟桂香头也不抬的猛拍常丽圆。
“干嘛啦?”一口饭来不及送进口就被拍得散落桌面。
“你看!那个赵丰邦上报了耶。”钟桂香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
“嗯?真的吗?”是车祸的事吗?可是当时没有其它人在场呀!
接过报纸一看,还好不是车祸的事。报上写着
天星集团总裁赵车邦,三十岁的黄金单身贵族。踏入建筑界三年,是建筑界的后起之秀,天星集圈在他的带领下屡创佳绩。在经济不景气时刻,他们推出的每个案子,售屋率都有百分之七十以上,是业界奇葩
“丽圆,你撞到一个大财主,当时没有敲他一笔,真是可惜,”钟桂香惋惜道。
“你想钱想疯啦?”常丽圆白她一眼。这个桂香老是口没遮揽地胡说八道!
牛肉面此刻正好送上来。
“快吃面,少说话。”常丽圆要她闭嘴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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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在校门口等了一个钟头仍不见常丽圆出来,不耐烦地嘀咕着:“难道她不用吃中饭吗?怎么还不出来?”
他不知道常丽圆今天第四堂没课,早已出校门吃午餐去了。
“江先生。”常丽圆在小江背后叫道。
“常小姐,你吓了我一跳。”小江拍着胸口。
“你真胆小,”钟桂香笑他。
“突然有人在背后出声叫你,当然会吓一跳。”小江反驳道。
“有事吗?”她如果不出声,恐怕钟桂香会一直和小江抬杠下去。
“机车修好了,我送过来给你。”不再搭理钟桂香,拿出车钥匙递给常丽圆。
常丽圆接过车钥匙。“谢谢。”
“江先生,那个赵丰邦是你什么人?”钟桂香本着包打听的精神,非问清楚不可。
“他是我们帮主。”小江很自然的回道。
“什么帮主?”帮主?听起来像黑道组织。
“天星帮帮主。”糟糕!被这女人套话了。帮主再三交代,不能再以帮主相称。急急改正道:“我的意思是,他是我们的总裁。”
嗯!果然没猜错,是黑道组织,帮主就是大哥,虽然小江改口了,可钟桂香才不相信呢。
不过,这黑道大哥不都应该长得横眉竖眼,怎么这个赵丰邦长得俊逸挺拔、气度不凡,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是钟桂香得到的结论。
“那他”钟桂香想继续打探下去。
“叭叭”喇叭声打断她的问话。
小江看了对面的灰色轿车一眼,车里的人朝他挥了挥手。
“我得走了,小王在催了,再见。”还是脚底抹油快溜,以免泄漏的更多。
“再见,谢谢你。”常丽圆有礼的道谢。
待小江走至对街,钟桂香才问:“你听到了吗?”手又拍打着常丽圆。
“听到什么?”打得真痛!她退开一步以免被打成内伤。
“小江刚才说的呀,你都没在听?”钟桂香困惑地问。
“有啊,听得很清楚,怎么了?”她不懂钟桂香为何大惊小敝的。
“那个赵丰邦是黑道大哥耶。”钟桂香像发布重大消息似的。
“咦!你怎么知道?”常丽圆讶异的问。
钟桂香翻着白眼。“哦!拜托!你有知识没常识,那些叫什么帮的都是黑道组织,帮主就是大哥,懂了吗?”
“那又怎样?”常丽圆不以为意。
“怎样?你真迟钝。现在黑枪泛滥,黑道大哥都拥枪自重,一不高兴就送人子弹。你要小心应对才好,最好离他远一点。”
说到这里,钟桂香才想起她曾指着他的鼻子开骂。
“啊!我死了!我完蛋了!”钟桂香想到性命将不保,哀号不已。
“又怎么了?”常丽圆快受不了她的大呼小叫。
“昨天我对他又吼又骂的,他一定很生气。他会找我报复的,我得去报警,寻求警方的保护。”钟桂香不安地说。可怜啊!她命在旦夕了。
“你反应过度了,他不会找你报复的,别那么夸张。”虽只认识他一天,但直觉告诉她,他不是一个残暴的人。
“你怎么知道?事不关己,你当然可以说得轻松。”真没同情心!钟桂香埋怨道。
“如果他真想对付你,当时他就动手了,哪容得你对他又吼又骂的?”看来桂香是急昏头了,再说她也不是自私的人,她们两人还是死党呢。
“说的也是。黑道大哥哪容得下别人在他面前撒野,不过还是小心为上策。”钟桂香仍是不放心。
“当!当!”上课钟声响起。
“快走,上课了。”常丽圆拉着钟桂香,两人一起奔向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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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丰邦对堆在桌上的文件视若无睹,手抚着下巴沉思着。
毕建国敲了两次门都没有得到回应,迳自推门而入。
不可思议呀!这个工作狂竟然浪费时间在发呆上。
“喂!阿邦,回魂了。”毕建国的手在他眼前晃动。
“小毕,是你啊。”赵丰邦回过神。“怎么有空过来?”
“想问你昨天那位小姐怎样了?”
“没事,今早我还送她去上课,一切正常。”
“那就好,”毕建国仍不放松的盯着他直瞧。
“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吗?”毕建国看他的样子好奇怪,像看到怪物。
毕建国好奇地问:“是很奇怪,你这个工作狂竟然也会有发呆的时候。”
赵丰邦掩饰道:“总有一些需要思考的事嘛。”
“你那样子哪像在思考,根本是被人勾走了魂魄。”骗谁呀!他才不相信。
“哪有那么夸张。”赵丰邦忙否认。
他转开话题,道:“你跑出来,病人谁看?”
“我去参加医学会议,所以请我老爸出来坐镇。”
“好久没去看干爹了,该找个时间去探望他老人家。”
毕理仁所开设的扬明医院,简直是天星帮的特约医院,凡是帮内兄弟,不论大病小病,一律送到这里。赵、毕两家因而建立起深厚友谊,进而成为至交。毕理仁非常疼爱赵丰邦,将他收为干儿子,这点教毕建国非常不平衡。
今年毕理仁退休,医院交到毕建国手中,由他掌理一切院务。
“你比我还孝顺嘛。”毕建国揶抡他。
“那是当然,你怎么能跟我比?”说的理所当然,好像他才是毕理仁的亲儿子。
毕建国猛翻自眼。“我很纳闷,有我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还不满足,我爸偏偏还要收你当干儿子来分享我的父爱。”老爸对赵丰邦的疼爱,有时会让他以为赵丰邦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你吃醋啦?”赵丰邦取笑他。
“哪那么多醋好吃,只是不平衡罢了。”他才不会吃醋,吃醋是女人的专利。
此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两人的话。进来的是小江。
“报告帮主”
赵丰邦蹙眉打断他。“叫你别叫帮主了,怎么改不过来?”
“是!报告总裁,常小姐的机车已经修好,送去给她了。”
“谁叫你擅作主张把车子送去给她了,她脚受伤怎能骑车?”赵丰邦不悦地质问。
“我我”小江呐呐的不敢反驳。
“算了,你下去吧。”烦躁的挥挥手,要小江下去。
“她的脚只是擦伤,骑车不妨碍的。”毕建国认为他太过紧张。
“小心点总是好的,等一下我得去接她下课。”他不想错失和她见面的机会。
看来这小子好像陷下去了,他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爱情路程?毕建国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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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钱嫂’钟挂香去打工了,常丽圆独自骑着机车。在校门口,又见到那辆刺眼的大轿车,想视而不见已是不可能了,因为路被他堵住,只得踩下煞车。
“请问您有何贵事?”常丽圆故意礼貌地问。
“你的记性真不好哦,早上的事现在就忘了。”赵丰邦对于她的态度只觉得有趣,不以为忤。
“我车修好了,可以自己回家。”她不要与他再有瓜葛。
“记起来啦!那好,把车寄放学校,我送你回家。”扶着她的车把手,以防她溜走。
“不要!”又要强迫她了!她执拗的拒绝。
“是要自己下车?还是要我抱你下来?”他威胁道。
她咬牙切齿地说:“我自己下车。”
放好机车,他牵着她的手走向停在门口的车。
常丽圆想挣脱,他却握得更紧。这个无赖真难缠,气死她了!
待他们上车坐定,赵丰邦的手机正好响起,他说了几句,即关机。
“很抱歉,公司里有事得处理。能先陪我到公司,再送你回家?”
“我能说不吗?”人已上车,只有任他摆布。
“是不行。”赵丰邦得逞的笑着。
常丽圆嘟着嘴不再搭理。
赵丰邦笑她的孩子气,摇摇头,趋车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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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集团总部是一栋十五层大楼,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此处的地价高得叫人咋舌,大楼门面气派非凡,与它的高地价相互辉映,彰显出它的贵气。
赵丰邦将车停在大楼前,牵着常丽圆的手走进一楼大厅。
驻守警卫一见赵丰邦即敬礼打招呼,赵丰邦点头回应,牵着常丽圆走向电梯。
当常丽圆走过警卫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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