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我是听元涓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见小姐如此生气,她哪还敢说元涓向来不会说谎,消息肯定是真的。
“哼!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她在赫府,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威胁。小蓉,替我想个办法,我要到赫府看看那只狐狸精究竟使了什么媚术,让赫家上上下下全将她看成天神。”凭她的美貌,堂堂刺史千金,还怕不将这身分不明的狐狸精给比下去吗?她就不信一个酒楼老板娘的乾妹妹会有什么高尚的身世!
“紫妍姐,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赫玫一副穷极无聊的表情,在方紫妍的房间踱来步去。
“好啊!你想到前院还是后花园?”方紫妍微笑着。
赫玫叹了口气。“不是啦!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指的出去是到大街上去。”
“上街?你不是被禁足一个月吗?”
“我刚才看到哥哥出去了,我们只要在他回来之前先进门不就得了。”
“这么做不好吧?”方紫妍犹疑不定。
“唉,紫妍姐,你就别想太多了,我们不过是出去走走嘛!你不是没逛过扬州城吗?我带你到热闹的市集去逛逛,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好不好?”赫玫鼓吹兼撒娇双管齐下。
“还是不要吧,等改日我回了酒楼,你也能外出了,我们再一同去好吗?”毕竟她一个客人身分,给人带来太多麻烦总是不好。
回酒楼?赫玫怀疑她真能够回得去。瞧瞧这几日她哥哥对待紫妍姐的态度,简直到了将她视为所有物的地步,真舍得放她回去,那除非世界末日了。唉!不是她这做妹妹的不支持老哥的感情归向,实在是他已是一个有婚约的男子,怎可以再将紫妍姐据为己有呢?这太委屈紫妍姐了,这么一个贤良淑女,岂可任他糟蹋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出去,那么我们去看马好吗?听说昨晚我哥哥带了一匹骏马回来,好像挺凶悍的呢!就不知道比起悍将如何?”一提到马,赫玫立时双眼发光,尤其是悍将,她可是爱死它了,却可惜它只钟情她老哥一人,她连碰一下都不可以。
方紫妍笑着点点头,看马这倒是可以。她虽然不会骑马,但只要是动物她都喜欢,似乎也没有动物不喜欢她的。
于是,赫玫高高兴兴拉着方紫妍来到马厩。
赫府的确很大,这养马的地方就像一座小型的牧场,是专门供马儿活动筋骨用的。
“紫妍姐,你看!一定是那匹马!”赫玫兴奋地指着马厩一匹看来桀惊不驯的灰白色大马,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嗯,的确是匹好马。”她虽不骑马,但对于鉴赏马倒也略懂一二。
“紫妍姐也这么认为?太棒了!我要向哥哥讨这匹马。”赫玫上前一步,要打开栏杆放出马儿。
“小姐,不能打开!”驯马师老王匆匆忙忙跑过来阻止,没想到他才离开一会儿,就差点出了事。
“为什么不能开?老王,我要试试这匹马,哥哥给它取了名字没有?”
“小姐,少爷给它取名为神驰。听少爷说,它跑得很快,但因为还未受过训练,野性未除,所以不能随便放出来。”老王解释着,他可是一个很优秀的驯马师。
“那正好,就由我来驯服它!”她可不是开玩笑,一身轻便的骑士服装,看得出她早打算好了来“教训”马儿。
“万万使不得!小姐,神驰不比平常马,它跟少爷的悍将同样难以驯服,放它出来太危险了。”老王连连摇手。
“玫,既然神驰这么危险,你还是别试了。这儿马这么多,你选别的马好吗?”方紫妍也怕她出事,跟着劝说道。
“那怎么行!我今天可是特地为神驰来的,不骑它多扫兴!”赫玫非常坚持,又对老王软硬兼施,一会儿将他捧上了天,一会儿激得他不拿出看家本领,还真难混得下去。于是,老王果真中了赫玫的激将法,决定放出神驰好好调教一番,才不致辱没了他这“驯马师”的头衔。
“太好了!我就知道老王一定行的。谁说只有哥哥才有办法,让我们合力来驯服神驰,好教哥哥对我们刮目相看!”
这一番话可是很受用的,如果能得到主人的赞赏,那的确是值得冒险?贤豕娼癯鄯帕顺隼础?br>
“紫妍姐,你站远一点。”赫玫怕她有意外,拉她到围场外的大树下休息。
“玫,你自己小心点。”方紫妍一直有股不安的感觉,她明白要劝赫玫放弃根本不可能,只好请她千万小心。
“放心啦!不会有事的。”赫玫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大概是凭仗着自己有武功,即使神驰真发起飚来,相信也不难对付。
老王先安抚了神驰暴躁的情绪,才扶着赫玫坐上马背。
玫刚开始还稍稍能够控制神驰,让它在场上跑了一圈,但慢慢地神驰愈来愈不听话,步伐愈来愈急躁,显得急于甩脱背上的人。她根本无法控制!
老王发觉了,但马在奔跑中,他根本无法接近,只有在一边乾着急,嘴一边喊着要玫不要慌张,要抓紧绳别让马摔下来!
方紫妍哪还看得下去,急忙跑进木栏围场。
“老王!你快让它停下来啊!它要冲出栏外了!”玫吓得惊叫。
“小姐──”老王焦急地叫着,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
“玫!你抓紧绳子啊!”方紫妍朝她喊道,急得脸都白了。
“紫妍姐!你快走!快点闪开!”玫大叫着。
神驰不知何故,竟直直奔向方紫妍!
远处的赫立寒清楚的看见这一幕,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马上飞到她身前为她挡住,但可惜他只能使出浑身力量驱策悍将狂奔,同时嘶声大喊:“紫妍!快走!”
方紫妍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也没有任何惧怕神驰的表情,只是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神驰,好像它朝她奔来,她反而放心似的。
就在现场的人都以为方紫妍将被神驰踩死时,所有人的尖叫、惊恐全在一刹那间定住──神驰在距离方紫妍不到一步的地方煞住脚步,赫玫因此差点摔下来!
一幕有惊无险的惊奇画面,显然只有方紫妍不觉得意外,一抹柔柔的微笑挂上她唇角,她摸摸神驰安抚它,想不到神驰竟乖驯得像只小绵羊,低下脖子与方紫妍耳鬓厮磨,顿时看傻了在场所有的人。
方紫妍将惊魂未定的赫玫扶下马背,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检查着。“玫,没事了,你没受伤吧!”
“紫妍姐你是怎么办到的?”赫玫以既崇拜又怀疑的眼神盯着她,虽然是她亲眼所见,但这一幕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一个弱女子竟能够轻易收服一匹野马!
“你在说什么?”方紫妍不了解她的话。她办到什么?
“我是说──哥哥!”她还没来得及解释,赫立寒已赶到她们面前,揽腰将方紫妍抱上马背。“你放开我!”方紫妍吓了一跳。
赫立寒一副盛怒的表情,脸色有些苍白。
“老王,马上把马牵进去!玫,回大厅等我!”他一连下了两个指令,语气寒得吓老王和玫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一个牵着马进马厩,一个迅速跑回大厅,半秒钟也不敢耽搁。赫立寒拉起缰绳,悍将转了个头,奔进树林。
方紫妍原想要他放下她,但抬眼望进一双似狂怒又似冰冷的眸子,她竟说不出半句话,只好由着他了。
这后山的一大片树林全是赫家的产业,赫立寒将悍将拴好,转身面对方紫妍时,全身的怒气仍然高涨,他紧紧握住她的双肩摇晃。
“你知不知道那种愚蠢的行为非常危险?你竟然闪也不闪的打算让马踩死你,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他在关心她吗?虽然被骂,方紫妍却反而露出幸福的神情。
赫立寒并未察觉,仍然继续吼道:“你这白痴!竟敢想自杀!没有我的允许,你竟敢做出自杀的行为!你你简直气死我了!”面对一张平静又带着笑容的面孔,他暴怒的行为显得愚蠢又可笑,好像他的怒气全然与她无关似的。
“我没有想要自杀。刚才你也看到了,如果没有人阻止神驰,玫可能就有危险,而我知道我还算有点动物的缘,所以才跑上前去。虽然我不是极有把握神驰也会喜欢我,但事实证明我做对了,不是吗?”方紫妍平静的解释。能得到他的关心,即使这次她被马踩死了,她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没错,事实上,她的确救了玫;而他非但没有一句感激的话,反而劈头就是一顿大骂,说起来是他不对。“我应该先谢谢你救了玫。”
“别这么说,我这条命是玫救的,能够为她尽点力,我非常高兴。”
他看得出她的真心,但他仍然绷着一张脸。
“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怎么,他又生气了?
她垂首,轻轻说道:“以后不会了。”
赫立寒皱起眉头,看着她抖颤的双肩。“你在笑什么?”
她倏地掩住口,连忙摇头。绝不能告诉他,她笑是因为他因担心她而如此生气,她好高兴。
他古怪的瞧她一眼,未再追问。挽着她,两人并肩坐在树下,他由怀取出一条珍珠项炼。“送给你。”
“我?为什么要送给我?”珍珠光辉耀人,确实吸引人,但她从不平白受人馈赠,是以没有接过它。
他从不知道送女人东西还需要理由的!她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不为什么?矗野锬愦魃稀!彼饪盍兜幕房邸?br>
“不!我不能平白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她阻止他。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这条珍珠项链价值不菲。
“不能平白接受?”他没有生气,反而露出有趣的目光。
她坚定的点点头,却突然觉得好像踩着了陷阱似的,眸中透着疑惑,小心地瞥他一眼。
他弯起促狭的笑容,眸光闪烁。在她正小心地看着他时,一把将她拉入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贴住她柔软的唇瓣,直吻到两人都缺氧了,他才松开她的唇,欣赏她已让红霞给染红的粉颊,粗哑的音调在她耳边吐气道:“你还想拒绝吗?”
他的语意有威胁的成分,如果她敢拒绝,他肯定会更“不规矩”她为难又娇羞地垂下双目“你这是强人所难。”
“此言差矣,我不介意你拒绝的。”事实上,他想说的是,他不介意再吻她。
瞧他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她斜睨他一眼,轻笑道:“你休想再占我便宜。”
他遗憾地叹了口气。“教你看穿了!”他拨开她的长发,为她戴上项炼,眼中露出赞赏的光芒。“谢谢你。”此时的她,难掩幸福的神情。
第一次,她对自己有些许自信。他的温柔情意,为她带来信心,或许他也有些喜欢她吧?也许她可以期待他也会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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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悍将?不,她没有!她只是不希望她的兄长为了困住他,与他刀刃相见,才答应引悍将诱他上幽思寨,她并无恶意。
她想解释,但赫立寒已从她的眼中得到答案──的确是她引悍将上山!
他冷笑了一声。“你那么想嫁给我?为什么?因为我有钱?还是为了节度使夫人的头衔?”亏他还一直懊悔自己误会了她,真可笑!
“不!不是的!我没有这么想,稳櫓我是因为──”她急得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如果他爱她,她可以告诉他,她是戚倩吟,那么所有的误会都可以迎刃而解;但是,万一他不爱她,一旦说出口,岂不等于是在逼他娶她?
“因为什么?为什么不说了?当时我们未曾谋面,你可别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他逼近她,咬牙切齿地讥诮她。
“稳櫓”她的确对他一见钟情。如今说出来,他绝不会相信,她能说什么?
赫立寒冷哼一声,冰冷的眸子不耻的扫她一眼。“你还想编什么藉口?说啊!”一想到这些天她故意躲着他,也不过是故作姿态、欲擒故纵,他更加心寒。好个会使心机的女人!
她已然泪湿双眸,满腹的委屈却是无从说起,只能任凭他随意揣测,加诸她的罪行。他可知他残忍的言语、轻侮的神情如片片薄刀,一寸一寸割蚀她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他无法看到她的痛?
赫立寒气得原想弃她而去,但心中却该死的放不下她。置身这一大片山林中,万一她迷了路他咬牙抱她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