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请教你到底有什么事吗?”
裴令慊只手托腮,挑起浓眉直睇着坐在他办公室沙发上发呆的务晴,聪颖如他也想不透她为什么要一天到晚待在这里。
“我”
务晴猛地回神,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够满足他不耐的问话,只好不断地傻笑,直到他不愿意再发问为止。
“你不用再笑了,我又不是桓恺,无福消受你的温柔。”裴令慊敛下眼眸,仔细地研判她过度虚假的眼神,心里极度不舒坦。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压根儿无法掌控现况。
或许他不应该让这丫头丢了工作,如今她天天像个怨妇似地待在他的办公室里,真不知道桓恺到底是怎么待她的。
“我只是没事,所以就到你这边走走。”这是一个最烂的理由了。
毕竟她跟裴令慊一点也不熟,再加上之前才被他害得丢了工作,而今她会天天待在这里,也莫怪裴令慊会感到古怪。
但是为了学姐,她即使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待在这里守株待兔。
“你就算真的是闲得无路可去,也应该是到桓恺那边去,要不然也是和乔忻他老婆在一起,怎么轮也轮不到我这里来。”裴令慊压根儿不相信她的话,尤其是这么不可思议的谎言。
她该是因某些事而到这里来,既然不愿让他知道原因,便不应该撒这么离谱的谎言,令他想要假装相信都难。
“呃”她努力绞尽脑汁地想着藉口“桓恺在忙,所以我”
“够了,这种烂藉口,我连听都不想再听了。”裴令慊挥了挥手,懒得再和她拌嘴,谈论着无趣的话题。“你如果想待在这里,你就待吧。”
话落,他又径自低下头去整理他的文件。
务晴则偷偷地打量他,心里不禁疑惑:为什么每次见到他,他总是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据她所知!整个公司的案子几乎都是由其他六个人自己接洽、独自完成,几乎没有经过裴令慊的手,为什么他还会这么忙?
“裴令慊!”
疑惑尚未得到解答,只听到门外传来几声呼喊,十万火急般地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在开门的一瞬间,全数落入裴令慊的耳中。
裴令慊不耐地抬眼,压根儿不欢迎这群喧闹的不速之客。
“讨债啊?”
这群男人越是长大越是不可爱,一点也不懂得敬老尊贤,不懂得敬重他这个栽培他们的人。
(缺)
裴令慊绕过她的身边,唇角仍是勾着笑,径自坐在深蓝色逃陟绒沙发上,点燃一根烟,眯起邪魅的眸子打量着她。
她真的很了不起,居然真的跟到他的家里来,不过遗憾的是!只怕她在这里也不会找到任何她想要找的资料。
“好。”
轻轻地应了一声,徐姿莹倒也大方地坐在他的对面,丝毫不在乎他审视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移。
像他这般不客气的打量对她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痒,因为从小到大,这样的眼光她看多了,心自然也跟着麻痹;她不像桓恺拥有那么漂亮的皮相、那么幸运地可以遇上那么好的领养人,更不像他可以如此轻易地过着有如少爷般的生活。
记得在成年之前,她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光是在孤儿院里,便不知道到底被调动了多少次,一直到她在年龄的最后期限才被领养那一段有一顿没一顿的惨澹日子,她一点也不想再做回想,所以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让任何人瞧不起自己,绝不让任何人再看轻她。
裴令慊会是她的机会之一。
“怎么了,想事情想得这么出神?”
裴令慊不知何时已坐到她的身旁,勾笑的俊脸贴近在她的眼前,吓得她瞪大了圆眸。
“我”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心神,有点暗哑地说:“我在想我终于找到我的亲人,以后不再是一个人了。”
她没有说谎,实际上她真的很希望可以找到自己的亲人。这个世界是恁地广阔,想要找到当年丢弃她的亲人实在不简单,再加上她辗转被收容在各个孤儿院里,根本就找不到当年第一家收留她的孤儿院,更别想要从这之间寻出蛛丝马迹。
她试过,也找过,但答案都是一样的,所以她一点也不怕他查,因为她知道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得到否决她的证据。
“是吗?”裴令慊淡淡地挑起眉,居然看不出她的真伪。
她的眼眸清澄得令他看不出她的心意。
不知道是她在外头的历练太多,还是这个说辞真是她真心期待的,他居然一点也找不出破绽。“当然,我很高兴我还有个哥哥。”徐姿莹落落大方地说着,压根儿没有半点羞涩,甚至是不自然,仿佛她真是他的妹妹一般。
“但是我记得,这个消息在演艺圈里已经流传了三、四年,你怎么会到现在才知道?”裴令慊面不改色,如黑曜石般的眼眸直瞅着她。
她不是他的妹妹,不可能是他的妹妹,但是她的眼神却是如此坚定,仿佛可以颠覆他的想法似的强烈,令他有霎时的失神,仿佛她与他之间真的存在血缘的牵绊似的。
她为什么能够这么有自信?
“那是因为我三年前出国留学了,所以自然是不知道这项消息。”徐姿莹不卑不亢地说着,潋滟的眼眸毫不痹篇他灼热的视线。
她是有备而来的,至于他会有什么疑惑,她大概都可以猜得出来。
“对了,你是采访记者。”他挑眉,颇有深意地问。
她是个记者,是个与平面记者拥有同样杀伤力的害虫,是必须让他加以防范的职业,而他正等着她如何对他诚实以对。
“是的。”
简短的一句话,却显出她不慌不忙的态势。
“那你的名字呢?”聊了这么久,他才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徐姿莹。”她仍是冷静内敛以对。“这是我被收养的家庭所取的名字,一旦哥哥承认我的话,我的名字便会改为裴姿莹。”
“是吗?”睨了她一眼,他随即沉默不语,径自笑看着她,然后站起身。“渴了吧,我去为你倒杯饮料。”
话落,他随即走入一旁的走廊来到饭厅。
徐姿莹正襟危坐,清澄的眸子却不断地打量这不算太大的房子,最后停留在长廊边的一扇门。她不禁站起身,向长廊深处探去,见他的身影仍穿梭在饭厅里,小手不禁握住那扇门的门把,轻轻地扭开,大胆地探向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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