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恩和有什么大能耐!
宝音二月二成亲,恩和姊妹三个,宝音最大,却是最后一个成亲的,亲姐姐成亲恩和怎么都要回去,如今她是郡王福晋,仪仗摆开就有半条街,还未进家门就有人已经进去通报,便是宝音是新娘,也要跪下迎接。
原本前些日子为了成亲的琐碎就没少跟舒舒觉罗氏闹矛盾,她才深觉,诺敏一家并不是多稀罕她,因此便有些心灰意冷,如今被恩和这么一刺激到又斗志昂扬了起来。
伊尔木自然也回来了,她满头珠翠,气色红润,显见是过的不错的,待人接物上圆滑了很多,见了恩和就要行大礼,恩和跟伊尔木到没有什么大过节,因此面子上也做的足足的:“如今成亲了你就越发调皮,到来羞臊我,还是进去看看姐姐才是正经。”
伊尔木掩嘴轻笑:“礼不可废,我额娘还成日的在家说也不见我跟姐姐亲近亲近,也沾沾姐姐的福气生个龙凤胎什么的。”她说的也只可能是保泰的亲额娘了,她到也是能耐,还得长辈的喜欢。
恩和携了她的手朝里走:“你的好事也近了。”伊尔木便道:“借姐姐的吉言吧。”
宝音一看见恩和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仿若恩和欠了她的一般,板着脸也不说话,王氏正巧领着会走路的安哥进来,笑着同恩和见礼,又让安哥行礼,恩和见着安哥小小年纪到也似模似样笑着逗他,又给了几个裸子让他完,他到底瘦弱了很多,依着王氏站着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王氏有些尴尬,笑着道:“这是你二姑姑,难道不认识了,以前在家的时候也没少抱你的。”
安哥抬头看恩和,大而黑亮的眼睛澄澈干净,半响嘴里才发出一个音:“姑。”
屋子里霎时竟静了下来,王氏失态的跪在地上抱住安哥:“好安哥,刚说什么了?在说一次让额娘听听?”王氏的丫头见恩和疑惑便解释道:“不瞒二姑奶奶,大哥儿现在才第一次说话。”
恩和一怔,又是一声叹息,也难怪王氏会这么欣喜,她身子看上去似乎也大不如从前,气色很不好,大抵也是为了安哥才一直苦苦支撑着。
也不知道是谁凑趣,笑着道:“到底还是郡王福晋身上带着福气。”宝音哐当一声,将一碗茶推倒,嫁衣都被浇湿,什么福气?全是一群马屁精。
王氏半响才缓过神来,拉着恩和的手说话:“二姑奶奶就是我们安哥的福星,求二姑奶奶垂怜,多看顾他几分。”
恩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的凄凉,那个时候她也这样求过王氏,但有谁帮过她呢?她看着安哥清澈的眼睛安静的看着她,甚至莫名的就流露了着几分依赖,半响才叹气的摸着安哥的脑袋:“嫂子说的太见外了。”若是她违背了自己的心,做了和那些人一样的事,那她也就不是她了。
王氏见她答应终究是笑了起来。
琪琪格是好大一会才过来的,她远远的看着那个人群之中众星捧月一样的恩和竟是有些失神,然后便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仿佛总有一天恩和会知道一切,然后疯狂的报复她,她觉得二月的天气忽然是刺骨的寒冷,让她不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宝音直到上了花轿,嫁衣上还有一块是湿的,她大抵是有史以来最最愤怒的新嫁娘了。
宝音成亲,当晚诺敏到是宿在了宝音的屋子里,但宝音床笫之间的事情不但不会,还尤为的死板,花中老手的诺敏实在很难对此产生什么兴趣,第二晚就宿在了姨娘杜鹃的房子里。
宝音听说诺敏不过来,哭着就要去找诺敏,但她初来乍到根本就不知道杜鹃的院子在哪,问下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肯说,如玉便道:“下人么,给点好处自然就说了!”
宝音听了越发气愤:“侍候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还要我给他们银子。”如玉见她生气便不敢再说,到底悄悄的给个小丫头塞了些小钱才打听出了地方,跟着宝音气势汹汹的去了杜鹃的院子。
叫开了屋子,宝音当着诺敏的面就给了杜鹃一巴掌,转身问诺敏:“有哪一家的规矩是这样?新婚第二天就宿在丫头屋子里,爷把我放在了什么地方,把我阿玛放在了什么地方?!”
杜鹃见着诺敏无言,就知道他这会大抵是有些心虚的,只想着今日若要诺敏从她这出去了,以后只怕就要一直屈居于宝音之下,起了身摇摇晃晃的拉着宝音要解释,宝音抬腿就给了她一脚:“你是什么肮脏东西,也配来拉我?!”
原本也没多少力气,但杜鹃故意装作被踢重了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在桌子上碰了一下,然后晕倒在了地上。
见着杜鹃晕倒,诺敏的顾虑就彻底没了,狠狠的看了一眼宝音抱起了杜鹃:“我并没有说不去你那里,你却是特特打晕了府上的姨娘,我到也要问问,这是哪家的规矩?”又吼下人:“还不去叫大夫。”抱着杜鹃就出了屋子,宝音便彻底的被凉在了屋子里。
宝音呆呆的坐在屋子里彻夜未眠,第二日舒舒觉罗氏就发难了,让她闭门不出,抄写佛经,并且宝音得了一个天大的“惊喜”,杜鹃怀孕一个月了。
琪琪格原本是在逗安哥说话,她看着还没有放弃这孩子,听得宝音的消息,只觉得心口针扎一样疼,半响才道:“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