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情不知所起 2

芷儿身边传来，而瞧她那模样，仿若未闻一般，径自行了过去。倒果真……冷漠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步。

    阑珊又是唏嘘，溯着声音而去，只在远处落了雪的松树下见着了蜷缩着着女子背影。

    “五夫人？”阑珊一惊，难怪……这声音竟是那般耳熟。然而这些日子一直被诸事缠绕，亦是有些日子未见他了。

    “阑珊妹妹？”刘芳菲先是吓了一跳，猛然间回过神来，见着是她，便拭干了泪渍。站起身来，“原以为天寒地冻，这样的地方便无人来，没想到……还是叫妹妹给见着了。”

    “你怎么了？”阑珊见她哭得双眼红肿，只怕是伤心到了极致，眉间发间都落了好些雪花儿，不由问道。

    “这……”刘芳菲原本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何况、遇着的又是阑珊，便将心里话一股脑儿抛了出来。“他病了……病得很严重，已经在榻上整整躺了七天，大夫说……很可能没有救了。可是……我不能回去看他，心中又十分放不下，应该怎么办？”

    “你表哥？”阑珊回想起往日曾同刘芳菲谈论过的事端，神思又是一震。

    刘芳菲点点头，原本丰腴的身体消瘦下去，短短几日，裙带便宽了三寸。一捂嘴，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怎么会……你们感情深笃，他不会就这样撒手人寰。”阑珊一怔，试图安慰她，却发现自己在这一方面，完全不是一名高手。

    刘芳菲哭得更凶了，“不……阑珊，你不明白……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差人送来病重的消息。表哥的性子，最是要强……若是再也见不到他，恐怕……这一生我都将于悔恨中渡过。”

    “你很想回去？”阑珊一看着她的泪珠子成串成串落下，终是问了这样一句。

    “是的。”带着低低的嗓泣，五夫人刘芳菲道。

    “那么……便回去啊，既然这般强烈的愿望，为何还要逼迫自己留在这里？”阑珊扬眉，有些不解，声音如同冬日里的梅花，遥遥地绽在视线边缘，无人问津，冷暖自知。

    “我父母便住在帝都城，我若是就这般走了，四皇子……定然不会放过他们。”刘芳菲却只知道摇头，声音透着几分绝望。

    是啊……这般的世道里，又是谁能真正做到随心所欲？总是有着诸多的牵绊，蒙蔽了世人之眼，阻了那自由之道。“那么……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刘芳菲摇头，只是茫然地将视线投向了府外。

    “若是真的想要回去，那么……便走罢，我可以劝得四皇子不追究任何事责。但是……无论如何，你回到家乡，都会担上骂名。”阑珊紧紧执着火炉，淡淡说道。

    “骂名又算得了什么……左不过已至此，我现在、只想呆在表哥身边。”刘芳菲叹了一口气，说道。又努力换上笑颜，“若是那般，刘芳菲必定对阑珊妹妹感激不尽，只要……四皇子能不追究，那么……便是越了千山万水，我亦定然会回到青州。”

    “五夫人，那个人……对于你而言，真的有那样重要吗？”阑珊犹自不解，轻轻启齿。

    “是啊……他是我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刘芳菲点头，语声肯定。

    “可是……若真如你所言，即便回去，亦得不了多时间相伴了吧？”阑珊表情依然疏冷，眉间的惑色，却是越来越深。

    刘芳菲视线与之相对，转而了然一笑，轻叹，“阑珊，若是有一日，你爱上，便会明了。相守一事，并不在于时间的长短。”

    “好……你现在便回去收拾细软，归去吧，我定会自端木涯那里，替你要来一个承诺。”阑珊点头，轻言细语。

    “阑珊，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