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这句话可折煞老臣了。”太史大人一俯首一抱拳,苍老的声音有几分沙哑。
“太史大人请坐。”四皇子轻轻一排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四皇子殿下。”太史大人亦未多有客气,便回身于紫檀木椅中坐下。
“想必太史大人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二夫人李若兰曾经请太史大人阅过一段西兹国古文。如今……此文影响到府内一些家事,所以……希望太史大人能将这段古文的大意述出,以便还冤者一个公道,枉者一片太平。”端木涯一后命着来人沏茶,另一璧则缓缓启齿。
“此事……”目光却是向二夫人与阑珊处轻轻回旋了一圈,阑珊的目光的方好转过,那个清泠泠黑漆漆的眼神,直逼得人无所适从。这才微微低头,“老臣必定尽力相助,只担心……学识不够,恐未能担得起这般大职。”
“太史大人太过自谦了……”端木涯轻轻一笑,“知棋,将那纸鹤交给太史大人。”
“是。”
年老的太史接过几易其手的小小纸鹤,缓缓展开,对着那古老而象形的文字轻轻咀嚼,显然是满腹经纶。
二夫李若兰的耐性慢慢耗去,在一旁轻声促问,“太史大人,可以了吗?昨日里,你不是已经瞧过,为何今日,还要花这样长的时间?”
“二夫人莫急,老臣亦是担心自己老眼昏花,误了事。”太史大人眸子亦未转过,直直盯着那疏落的笔迹。
“四皇子殿下,这一段文字所言,是思亲念家之意,恐怕是七夫人离家日久,所以写了家书。”太史大人眸光轻转,看向七夫人叶阑珊。
不知道为什么,端木涯在闻着太史大人出此之言时,竟然微微松下一口气,连脸色都松弛下来。
“什么?!”反应最大的,莫过于李若兰。“太史大人,您看清楚,这便是昨日里我拿去请教过你的那段文字,如何你前后所言,竟相差如此之大?”
“二夫人,你确定……昨日是让老臣来看的?”太史大人缓了好一会儿,精神气才回转过来。
“难道我还会记错不成?”
“原非此意,那么莫非是……老臣时日隔得太久,记性落了,未能记起有二夫人寻我请教一事?”
“太史大人,你身为三朝元老,如何能说出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话来?难道……你就愿意这般冤枉好人,为虎作伥?纵容西兹国的奸细滞留于此,损我大宸疆土?!”李若兰仿佛明月发生了什么,句句大义,字字揪心。直视着太史大人如同一个误入歧途的少年。然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谁又看不出来……堂堂一朝太史大人,如何会因着她短短几言而改变初衷?
“若兰,不得无礼!”端木涯冷肃无常。
“四皇子,老臣所知,已尽相宣之于众,不知道对皇子的家事可有裨益。”太史大人起身,再次抱拳。
“多谢太史大人相助,端木涯永感于心。”端木涯亦然起身。
“那么……朝中还有些旁然之事,四皇子的家事老臣亦不便多问,此间便辞了。”太史大人如此言,一璧躬身退了出去。
“四殿下……他在撒谎。”李若兰猛然起身,字字悾切,“肯请殿下去请另一位学士过来,这张纸上的文字,太史大人变幻多端,不可信啊。”
“你闹够了没有!说请太史大人过来的是你,请学士过来的又是你?你究竟想要怎么样?”音量不高,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叫人俯首贴耳的力量,端木涯目光骤变。
“四皇子殿下,你就愿意这样、将真相掩盖么?”二夫人凤目圆瞪,“宁愿……就这样被蒙在鼓里?”
端木涯却是已经怒不可遏,“你还要胡编乱造到什么时候?来人呐,把二夫人带下去,休妻之制,已触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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