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月圆之日,阑珊早早将自己所探到的消息以特定的文字书好,叠成纸笺。又托春语带信给哥哥叶子彦,请西兹那边过来的人替她捎一瓶集血珠。于是在揽月湖呆到半夜,又赏了会子湖光月色才返身回走。
“夫人,回来了么?”知书正在收拾着炭火,虽然挽风阁并不冷,她却是早早倒已经备好了。
“派人去查了么?六夫人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阑珊坐下来,拉紧了裙袍,问。
“派人去了,那日里来的几位大夫,都是与二夫人相熟的。所以……六夫人那件事,也许与她有关。”知书走近了一些,低声回答。
“李若兰?”叶阑珊脸上没有惊色,一直以来明艳照人的二夫人对谁都是以礼相待。然而……在这样妻妾成群的府邸里,真的不可能有那般的友人啊。何况、李若兰是个聪明且富心机的,必定会想方设法驱除自己的敌人。程新月的容貌与之相当,定会首当其冲。
而至于阑珊……
呵,恐怕是因为想要借用其力量除去安琳吧?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么……六夫人之后,下一个人、会不会是叶阑珊?
“七夫人,知书总觉得秋儿取集血珠一事,或多或少也与二夫人有着干系。”
“怎么?”不、不应当是说下一个是叶阑珊、而是……李若兰原本希望一箭双雕,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落了空。
知书便道,“那个秋儿……之前并不是那样忠心于六夫人的。她死之后,知棋又无意中见到二夫人派人给秋儿的老爹老娘送钱财。所以……她可能是和旁人达了协议。”
“知棋?”阑珊驻了动作,抬眸相视,“知棋不是在战场上么?回来了?”
“是的。”
说曹操曹操到,这会子,知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着阑珊行了个礼,“知棋见过七夫人,给七夫人请安。”
“倒真是回来了,战场上吃了很多苦吧?”阑珊先是一惊,旋即又笑了。
“哪里哪里,倒是极久未见着夫人,心中担忧得慌。”他一向是个活泼开朗的,屋子里有了他,只觉得空气都轻盈了几分。
“哦?一张嘴,还依是不变。”阑珊轻轻摇头。
“听说那一日知棋走后,七夫人便被四夫人陷害,受了一场难,实在是叫七夫人委屈了。”知棋马不停蹄又接着说道,还揖了几揖,长剑悬在腰间,撞得微微作响。
“人家若是有心,用了什么样方法都会陷害,你有何惭愧的。”阑珊坐直了身子,双手搭在膝上,笑容恬然。“怎么,是你们主子让你过来的?又有什么事情要传达?”
“夫人说得极对,四皇子殿下派知棋过来,说是如今花锦亦走,夫人身边几个丫环又都是些柔弱的。便让知棋过来做个侍卫,遇着什么事情也好保护夫人。否则,公子只怕会食不甘味,夜不安寝。”知棋笑起来,眼神笑眯眯。
“夜不安寝?呵呵,这几个字用在端木涯身上,恐怕是不怎么合适吧?”
“请夫人明鉴啊,知棋可是句句诚挚。”知棋低下头,又要行礼。
“罢了,你到挽风阁来也好,知书总算是要轻松一些。”阑珊点点头,又对知书说道,“知棋那样远回来,恐怕也累了,知书,你先去给他安排收拾房间,叫他好好休息一场。”
“是。”
知棋立马退了有些一本正经地神色,随着知书一跑出房间便去拍她的肩,“怎么样,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城,可有想我?”
一句话说得雀跃欢呼,阑珊微笑着摇头,只作不见。
看来……这个李若兰已经怀疑到她了啊……虽然未必能知道集血珠以及她身体的秘密,但是让秋儿取出当众摔开,顺势叫大夫查出成分,说明……她早已怀疑至此。
那么是否有注意到叶阑珊的身世,以及……她每逢月圆之夜送出的迅息。而且……上次之事败之后,又筹谋着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害?
唉!阑珊在房间里信步而踱,透射而入的月光如同精灵一般在她脚边跳舞。她李若兰定是不希望自己在这四皇子府中呆下去了,而她……依照约定,必须在这里住满一年的时间,以收集足够的信息。若是……李若兰执意如此,要不要、考虑先下手为强?
知书已经开门进来,“夫人,知棋已经睡下了,明天开始,便让他做自己当做之事吧。您就是这样善良……”
“怎么?不愿意服侍他了?”
“我怎么可能服侍他?伺候夫人还差不多。”眸子里有小小的不乐意。
“知书,三夫人林芷儿是什么来历?”阑珊也不知想些什么,突然问了一句。
“她……”知书一边铺着床一边苦想,“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帝都城里一个普通商人之女。也不知惹了什么事端,遇上山匪打劫,一时间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正好被四皇子所救,便进府,做了皇子的妾。”
“说起来,她倒算是府里众位夫人当中,家底子最薄的,也是最凄苦的。”知书十分感慨唏嘘,“旁的夫人在府里受了委屈,总愿意跑回娘家呆个几天。父亲要么是大将军、要么是二品官员,总能替她出一口气,等着四皇子派人去接。至于三夫人便不是那么好运了……所以、她极少卷入府里的争斗,四皇子有时也会照怜着她一些。”
“照怜着她一些……是不是……就是每月里多去她屋里住几天?”阑珊倒是突然间想到皇宫大内,笑言。
“七夫人想到哪里去了?其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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