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叔本以为乐燕听了会高兴,没想反而更难过:“长寿爷爷从来不会骗人,更不会骗你,其实你妈妈回来过,那是在深夜,你们都睡着了,她给你们送衣食到过家。”
听这话,乐燕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我妈出走的那年,年前家里突然有吃的穿的,这些东西原来都是妈妈送来的,那次的东西很多,她哪来的这么多吃的。”
“长寿爷爷,你要是不说,恐怕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后来每年都有衣食送来,我爸说是田螺姑娘送来了衣食,叫我和弟弟不要对旁人说,怕吓走了田螺姑娘。”
长寿叔难过地说:“你爸真是那样说的吗?他应该清楚是谁送的衣食,乐燕,你可怜的妈妈,她一切都是为了你们,才离开家的。”
“这些年,她跟救她的人在与世隔绝的深山野岭里一起生活,为他生下了一个男孩和女孩。”
乐燕难过的自言自语说:“妈妈多可怜,她在与世隔绝的深山野林里还为救她的人生了孩子,那人是不是个野人?”
长寿叔笑了:“那人不是野人呢,你妈生的男孩寄住在我家,在李村学校读书,他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了,你回李村就可见着他,你一定会喜欢他,你小妹妹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你妈妈很想带着你小妹妹回家,她怕误了你小妹妹的学业。”
乐燕有些不解:“都已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爸应该早已没事了,我妈妈她怎么不早点儿回家。”
长寿叔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愤地说:“我每次找你爸,让他接你妈回家,但他总是推三阻四地说让他想想,让他想想,结果拖了好些了年,他就是下不了决心去接你妈妈回家。”
乐燕听了长寿叔的话,情绪有些失控地说:“他就是因为我那件事不想让我妈妈知道。”
长寿叔顺着乐燕的话说:“孩子,你既然知道你爸是为了你那件事,那你为什么不肯说出昔年害你的那个人来,你说出来了,洗净你爸爸的冤屈,这样的话,你妈妈也好回家了。”
乐燕为难地说:“你总离不开要我说我不想说的这事,我求你别再提这事,让它永远藏在我破碎的心里。”
长寿叔怎么也想不明白,乐燕说她父亲是爱她的,但他一提起她的父亲,她无形中总会流露出十分痛苦的样子。
他觉得事情淆杂,但他不好再提这件他很想知道的事。
乐燕害怕长寿叔再问,她把话题岔开:“长寿爷爷,你说你知道我妈妈住的地方,你是否能带我去见我的妈妈。”
长寿叔沉默了片刻说:“不是吓唬你,不是什么人都能到得那里的,路途遥远,路上险恶猛兽出没,你又怀着孩子,长寿爷爷保护不了你,保护不了你肚里的孩子。”
“我先带你爸爸把你妈妈接到李村,然后我和你爸爸再来接你们全家去李村,你觉得如何?”
他从衣袋里摸出二十元钱递给乐燕:“孩子,到时候你去见你妈妈时,能穿得漂亮点儿也好,让你妈妈也高兴。”
乐燕含泪接了长寿叔的钱,低着头说:“长寿爷爷,只有你关心我真心对我好,我只要你一个人来接就可以了,没人来接,我倒真回不李村。”
第二天的早晨,长寿叔刚吃完早餐,一大群人跑来乐燕家凑热闹,村里来的大姑娘小媳妇们跟乐燕叽叽咕咕地说着话,又时不时瞧着他,但他听不懂。
后来她们笑闹着走了,乐燕这才高兴地告诉他说:“她们都说这么多年没见过我的娘家人来过,这次却不声不响的突然来了个慈眉善眼帅气的爷爷。”
“我告诉她们我有妈妈,她还活着呢,我还告诉她们我爷爷说先接我妈妈回家,然后接我全家去李村跟家里人住上一阵子,她们都很羡慕我,以前她们都看不起我,也没正眼看过我,现在她们主动来跟我搭讪。”
里弯村虽然都很穷,但他们都很团结,也很好客,一家有难,大家帮忙,一家来客全村迎送,长寿叔回去时,村里的男女老小都前去送行。
自从长寿叔去了里弯村乐燕家,乐燕不再低着头做人了,她也有朋友了,她的公公婆婆丈夫对她比以前更好了。
长寿叔从乐燕家回家的第二天,吃完早饭就又去春根家做说客,他对乐燕作了承诺,他必须要做到,让她们母女在李村相见。
他一进春根家,就见到桌上有酒有肉,父子俩悠闲地喝着酒吃着肉。
他带点讥讽的说:“大清早的喝酒吃肉,你们的生活过得不错。”
春根放下酒杯,站起身笑脸相迎:“长寿叔我听水仙婶说,你去找我女儿乐燕了,你找着她没?她现在怎么样?她还好吗?我非常挂念她。”
长寿叔听出春根说这些话时,有些紧张又有些得意,他觉得春根的话不是从嘴里出来的,而是从肮脏的屁眼里出来的,听了使人感到恶心,他捂着鼻子说:“这里怎么这么臭,是谁放屁了。”
春根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咱不说屁的事,只谈喝酒,桌上有酒有肉,你要不要也来两杯。”
长寿叔从心里骂出口来:“喝你个头,你在这喝酒吃肉,你女儿却在受苦受难,她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孩子,现在已快是四个孩子的母亲。”
“穿着破衣烂衫像个街头要饭的乞丐,旁人和夫家人都瞧不起她,她只好低着头夹着尾巴做人,那个挨千刀的人害得她成这样,但她却怎么也不肯说出害她的那个人。”
春根一听长寿叔找到了乐燕,心里一阵紧张,但他听说乐燕没有说出害她的那个人来,他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松了口气说:“长寿叔,你老远跑去找我女儿,就是专向她问这事的吗?我女儿太不懂事了,她的脾气就是有那么的倔,只要她认定的事,你用九头牛去拉她也未必会动,她在我面前都不肯讲,你想想他会在你一个外人面前讲吗?”
长寿叔觉得春根说话语气中有几分得意,好像他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的脑子里又闪现出对春根的怀疑,可想起乐燕说她父亲是好人,相信她父亲是好人是对的,他又有些分不清是非了。
他不再说乐燕的事,再说也是枉费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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