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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偷偷抹了把冷汗,问:“买票进去吗?我们没钱。”她没有进过妓院,以为像勾栏瓦肆一样。
谷梁鸿摇摇头“等天黑。”
说天黑便是日落,不久各家各户亮起灯火,芙蓉楼更是耀眼,大红的灯笼沿着街面挂了一排,灯红酒绿,名副其实,门口出出进进好不热闹,门内舞妓歌姬丝竹乱耳。
谷梁鸿仰头看看,此是三层土楼,说是土楼其实是木质结构,因为此地整日黄沙漫漫,年久日深,木头都变了颜色,乍然一看以为是黄土夯实。
按妓院的建构,一楼是歌舞表演的场合,二楼是姑娘的房间,也是他们待客之地,三楼是妈妈和一些打手的住处或是其他用途,要想得知公孙老爷在哪里,必须上二楼,他看看苏落道:“抓紧我。”
呃?苏落却把手藏到身后,想他会不会是条件反射,看到妓院就想到女人,看到女人就想到赤膊,看到赤膊就想到*,看到*就想到
谷梁鸿指指楼上示意从此飞跃上去,她羞惭惭的过来把右手扣紧他的左臂,谷梁鸿刚想飞身而起,她又道:“等等。”接着把两只手一起扣紧他的手臂,怕一只手扣不紧中途掉下来,然后自己就成了天上掉馅饼这个传说中的主角——人肉馅饼。
等谷梁鸿飞身而起时,她还是吓得闭上眼睛,手已经抓不紧,后悔刚刚不如抱住他的腰,抱住他的腰会是什么感觉呢?
她异想天开时已经上了二层楼的露台处,摸着咚咚的心口,悄声道:“这么多窗户,他在哪个房间?”
谷梁鸿抱臂而站“你的直觉不是很灵验吗,不如再试试。”
苏落想说我那都是蒙的,却又不想在他面前露怯,于是随手一指“那里。”
谷梁鸿看看,右手边尽头处,点头,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过去,所幸这个露台走廊沿着街面,没有哪个嫖客和姑娘*之后会大模大样的来此溜达,给可能认识自己的人发现的机会,所以他们两个还算安全。
来到那间房的窗户下,谷梁鸿手指轻弹,打灭头顶的纱灯,使得两个人就限于一片黑暗中。
他不能言语,指指里面再指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苏落不要说话,甚至连呼吸都需极力屏住,倘若里面之人真是公孙老爷,他功夫极高,很容易听到外面有人偷窥。
苏落捂住嘴巴和鼻子,两个人把脑袋慢慢靠近窗户,各自捅开一个窟窿,没等苏落看清里面,别说有无那个公孙老爷,甚至里面有人没人她都没看清,甚至里面是什么构造都没看清,就被谷梁鸿一把推开“走吧,没有他。”
其实里面是一个男人正压在一个妓女身上,不堪入目。
走到一个柱子后面,他道:“你的感觉失灵了。”
苏落狡辩:“不算失灵,只能说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再来,别忘了我会神识功,等我把耳识打开,续接上意识。”
她说着定心、凝神、舒气,脑海里一片蓝光,耳界里越来越敞亮,一个声音,接着是无数个声音,啊、你坏、小妖精、心肝、噗嗤!
她蓦然睁开眼睛转身就跑,于纷杂的声音中辨识出公孙老爷的一声呵斥,谷梁鸿在后面追,来到中间一处房间的窗户下,她捅开窗户纸去看,骇然捂住嘴巴。
谷梁鸿不明所以,也去看,里面正是公孙老爷,他手指抠在一个妓女的咽喉处,顺着他指缝正汩汩的冒血,那妓女眼睛暴突已经死了。
“阿弥陀佛!”公孙老爷拔出自己的手指,那妓女跌倒在床前,他解开衣衫,腹部血肉模糊,正是被苏落刺伤之处。
谷梁鸿拉着苏落就走,不用多问,这个公孙老爷也就是张初五口中的长门僧,想他定然是还俗不久,才会习惯的称念佛号,至于他为何要杀自己?张初五可否是同谋?这都有待调查,然此地是妓院,到处都是不堪入目之场景,他怕被苏落看见。
至一处廊柱边,他本想带苏落从此跃下楼,不料想真有这么一个客人,想是才工作完毕,大汗淋漓的从窗户翻出来到这个露台上乘凉,也就发现了谷梁鸿和苏落,他先是一惊,继而高喊:“你们是谁?”
谷梁鸿非常镇定,这是妓院,他是男人来此无需大惊小怪,并且苏落穿的花花绿绿,把她当个姑娘也未曾不可,虽然这有点侮辱她之意,只是没等他开口,苏落转身就逃,原因是那男人只披着上衣没穿裤子。
偏偏她羞怯下慌不择路,拐了一个弯子又发现对面来了人,走投无路于是撞门而入进了身边一间房,里面的场景她别说找个老鼠洞,找个蚂蚁洞都想钻进去,客人和妓女能做什么?赤身*在床上奋战,苏落平生第一次看见男欢女爱,首先惊呆,然后掉头就跑,却与追她进来的谷梁鸿撞个满怀。
于此,谷梁鸿也就发现了床上的那一幕。
对方已经高喊:“啊、啊、啊”这是姑娘。
“你们是谁?”这是男人。
没等谷梁鸿说个子午卯酉,苏落口不择言道:“观光。”
床上的两个人登时:“”谷梁鸿一把将苏落的脑袋按在自己心口,这一刻,苏落再也想不起任何,包括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只能感觉到他擂鼓般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