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然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定定地落在毯子上,眼神很凌厉可怕。
“你昨天晚上就是睡在那儿的?”
以然茫然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喝醉了酒,安以墨就让你在那睡了一晚,还对着那空调机吹了一个晚上?”
以然低下了头,好像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他还是不是你哥?他是怎么照顾你的?”
“他是我哥。”以然脱口而出,手攥成拳头抓得紧紧的,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
“他是你哥,他还这样对你!”
“是我不对,我不该喝酒。”以然的声音小小地,可怜巴巴地说道。
昨天晚上以墨很生气,她虽然醉得迷迷糊糊,但是他摔门而出的那声巨响,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管怎样,他是哥,你生病了他就应该照顾你。可是现在,他人呢?”
“他有事。”以然小声地替以墨辩解道,因为浑身乏力,头又晕,她站立有些不稳,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温晨星慌忙把她接住,搂进了自己怀里,顾不得去责骂安以墨,扶着以然就出了门。
医院里人很多,但是温晨星很快就给她挂上了号,还找到了一个安静独立的休息室。以然没有心思去想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因为她的头疼欲裂,让她狠不得拿手去它砸碎了才好。
医生给她量好体温,又作了一番检查,才对坐在一边看报纸的温晨星说:“没事,就是喝了酒又吹了一夜的冷气,导致邪风侵体,引发感冒。挂几瓶水,吃点药就会没事。”
“哦,谢谢你啊,张军。”
“说什么话呢?老同学还这么客气。”被唤作张军的医生对他笑笑,又小声地问他,“那小女孩是谁,搞得你老兄那么紧张。我可不可记得你老兄还有怜花惜玉这美德。”
“你这嘴,可够损的。谁说我不怜香惜玉了。”温晨星给他一拳说道。
“啧啧,如果你是怜香惜玉的主,当年郝佳就不会那样伤心欲绝地非要考去西北上大学了。”
“我头疼……”看着他们俩没完没了地叙旧,以然一边捶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对温晨星嚷,声音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了一丝撒娇地味道。
温晨星慌忙丢下张军,迈开长腿,几步就跨到以然面前,伸出手就帮她揉太阳穴。边揉把向张军努嘴,示意他叫护士进来给以然扎针。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多贵的都不喝。”
“好,以后我一滴酒都不会让你碰。”
“嗯。”
以然被他揉的很舒服,闭着眼睛靠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心里幻想着,如果以墨也能够在她生病的时候这样照顾她,她宁愿天天生病,哪怕让她打那该死的针,她也愿意。
手上突然传来微微地一阵刺痛,以然的身体条件反射似的僵硬起来。
“没事了,然然。放松,放松,针已经扎进去了。”温晨星抱着她的头,柔声安慰道。
在他的安抚下,以然的肌肉很快放松下来,管子里的液体终于一滴一滴地流进了她的体内。小护士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对温晨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