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草桑都嫁接了。”
春花娘怀了身子脑子变得有点迟钝,随意道:“你安排就是了。娘给你打下手。”
两个小姑娘背起能装五六个小姑娘的超大背篓,说不出地滑稽可笑。
二壮娘子笑道:“哎呀,背篓比人还高,还是我来吧。小云,空了没有,上山去!”
陈夫子道:“全都去坡上,家里太安静了,春花娘,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怪闷的。”
一家主仆走了一长串,很快就到了地里。
春雪小同志正翘着小屁股,小脑袋冲着一个陈年的老树桩,手里拿着树枝,正掏着虫子。
春花娘看了吓一跳,连忙道:“春雪,快过来,别杵在那儿。”
春雪笑咪咪地跑过来,“娘,娘,老树根里头好多黑虫。我捉来喂鸡。”
春花娘搬着春雪的脑袋看来看去,见没什么事,松了一口气,道:“以后不要对着那些腐树桩!”
连春花都觉得奇怪,“娘,为什么呀?”
春雪突然觉得颈子有些痛痒,伸手抓了抓,下手之处,立马起了一串红泡,就叫嚷起娘来。
春花翻开春雪的衣领子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点挤在她小小的颈子上,十分地触目惊心。
“就为这个!这种腐物易生瘴气,小娘子皮肉嫩,沾上了就要起疙瘩!”一边说,一边拉着春雪,安慰道,“走,跟娘回家去,别哭了,洗洗盐水儿,擦点猪油就好了。”
春雪只觉得颈子抓心抓肺地痛,一会就泪眼汪汪,哇哇乱叫起来。
刘三一边剪桑枝一边替自己辩解道:“开始我都叫她不要乱掏东西了,就不听,现在上当了,以后才晓得怕了。”
春花娘气得叫嚷,“她还小,懂什么,你把她抱开不就行了。非要遭这个罪!哎哟,幺儿,乖乖,娘疼你,我们先回家啦,洗洗就不痛了。你爹太坏了,以后不买糖不砍蹄膀给他吃啊。”
刘三讪讪地,叫春花把剪下来的桑枝放齐整好捆扎。
春花娘、陈夫子带着春雪匆匆地赶了回去,剩下的人,连春月都没闲着,一起帮着剪桑枝,扯杂草。
太阳当头,大家的肚子都有点饿了。
刘三拿了蔑条,将码得齐齐整整的桑枝捆得紧紧,堆放到可以遮雨的石崖下,挥了挥手,叫大家一齐下山吃午饭。
迎面遇到村人,问,“刘三,就上坡了啊?”
“是啊,快交春了,桑叶都冒出了一个顶儿,早点剪免得农忙时事情都凑一堆。”
村人若有所思。
春雪颈子上的红点点已消失了大半,只略略有点痒,伸出来,给大伙瞧了,仰着小脑袋,得意地笑道:“我娘说给我煎一个荷包蛋!我一个人吃!”
春花还以为她要吐出什么撒娇儿话来,原来一个荷包蛋就收买了,拧了拧春雪的小脸,笑道:“小吃货!和你二姐没差!你俩才是亲姐妹!下午要不要和我们出去玩啊?我们去松山捡松果子回来烧。”
陈夫子想了想,道:“去把我的琴取来,下午练琴!”
三春皆垮了脸儿,无辜地看着老师大人。
“松山环境好,正适合弹琴。带上纸笔,画幅山石松树图来。”
春雪转了转小眼珠,大叫一声,“啊!娘,啊,我颈子又痛了!”
两个姐姐就都拿眼儿瞪她。
春花娘笑道:“再痛也要去!偷奸耍滑!就跟你爹一个德性。”
中午的荷包蛋吃起来就没有那么香。
吃了饭,各做各的,三个大男人仍去剪桑枝,其余人背了背篓去松山去捡松针松果。
沿途就遇见村人亦背了背篓拿着剪子去剪桑枝。
春花娘笑道:“如今我们家做个样,就有人跟着学。”
“娘,不过是看见有人动了,心头发急,才跟着来。要是别人家先剪,说不定也是一个效果。”
“你这个鬼东西,我说一句,你就接一句,就不让娘得意得意。”
说说笑笑,一行人就到了松山。
春花娘捞起笊篱就急慌慌地搂厚厚的松针,不一会,就是小一堆。
二壮娘子和小云上前帮忙,将搂在一些的松针装进背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