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孝宗道:“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回去怎么和姨妈交差吧!又是从哪来逃来?”
“哪里?王家呗,表姐表妹猛于虎,哥哥吃不消,就逃啦。一路骑马过来,果然我的马技又提升了,这回比上回少跑了两刻钟!”
转头笑道:“花儿,好久不见啦!长高长漂亮了。春月也长大了,想不想吃糖?哎哟,我们的小雪儿,都能叫哥哥啦。”
春雪趴在莫敬贤的身上去够那匹高头大白马,笑得眼儿咪咪。
春花娘闻信过来,赶忙招呼着,“好侄儿,稀客呀稀客,快去我家坐坐,这么远跑来,肯定是饿了,姨妈给你下碗好面条子来吃!”
莫敬贤笑道:“好呀,姨妈,我想吃清淡的鸡丝面,可有没有?”
“有,有!怎么没有!你要吃龙肉面,我都给你弄来。”
碧芬一直插不上话,终于觑着空,巧笑道:“莫哥哥,就在我婆婆家吃嘛,灶上都是现成的,三叔娘何必再回家现起灶生火做来,多麻烦。”
春花娘深深地看了碧芬一眼,“不麻烦,生个火,下个面,快得很。”
碧芬心底不由有些羞恼,面上笑道:“都一样嘛,中午不是有点子腿肉没下锅吗,不如拿煮了吃。”
罗氏心中有点不愿,那点子腿肉是留着小姑回门吃的。
春花娘懒得看罗氏的脸色,拉起莫敬贤亲亲热热地回了家,洗手准备下面。
碧芬恼了,在地上跺了几下脚,道:“婆婆!那是镇长家的少爷,你连点腿子肉都舍不得!”
大牛笑道:“管他是天皇老子的少爷,也不能吃我小姑姑的肉!姐姐,高枝儿可不好攀呐。”
“不和你这种没见识的人说话!”碧芬甩开衣袖,急急地往刘三家走。
碧芬娘牵着四虎,怀里抱着奶娃子,走近,没头没脑地道:“大牛,你碧芬姐又怎么了?好不容易回来几天,脸上又看不见笑影儿了。”
大牛拉长着声儿,“碧芬姐呀,什么时候订亲呀?家里的女孩,一个个,都大了!”
“阴阳怪气,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才去镇上小半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罗氏若有所思,道:“四媳,该考虑碧芬的婚事了!初二小妹回门,你去和她说说能不能在镇上寻个好儿郎,就把事情给办了。”
碧芬娘撇了撇嘴,暗道,我如花似玉的女儿,不寻个官身富豪女婿,区区一个镇上的,怎么能打发的。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鸡丝面就出炉了。
莫敬贤抓起筷子,一阵狼吞虎咽,吃完了面,叫春月拿了布巾擦了脸,这才长吁一口气,叹道:“吃饱饭的感觉就是妙呀!”
春花笑道:“少爷你,还有人能让你饿着?”
“怎么不饿。除了早上我吃了几块饼子,一碗牛乳,直到现在还都没吃饭呢。都怪王姐姐妹太热情,还有一大群姑爷那头小辈的姐姐妹妹,哎哟,我那个送羊入虎口,一心慌儿,撒了谎要屎屎,出了门,骑上大白马就跑了出来。家里没人给我做饭,我想吃姨妈做的好饭菜,就过来啦。”
春花娘笑得合不拢嘴,“只要你不嫌粗野,什么时候来吃我做的饭,都行。”
莫敬贤朝陈夫子行了一个大礼,恭敬地道:“家中姐妹不懂事,怠慢夫子。等我叫了她们来道歉,到时候还要请教夫子呢。”
陈夫子在大户人家之中极为有名,连当今的中宫娘娘幼时都与她有过师从之谊,莫镇长走南闯北,偶然间得知县令千金的夫子竟然是她,知她落难,想结个香火情,这才诚心诚意地请了她来家。
最后却便宜了他人!
得知家中女人干了甚好事之后,莫敬贤极为无奈,这么好的渡金机会,却没抓住,以后有的她们后悔的。
陈夫子到了这个年纪,什么事情都看得淡了,“不敢当,我入了刘家门,却不能再事二主了。”
春花笑道:“原来你是不怀好意,却是来抢我家先生!还不离了我家!走走走!”
莫敬贤赖着脸笑道:“虽然姐妹们有眼不识泰山,但小的却是来求学问的,可不能赶我走!凭夫子大才,就算学个毫毛,也尽管我一生享用了。还是我这个闷葫芦似的表弟跑得快啊,知道这里有好师,一声不吭儿就来了。”
“原来你是来蹭学问的!既有所求,得供咱家驱使两日,看你表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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