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说慢也不慢,说快也不快,不几日,就到了腊月三十。
今天刘老头家过大年,一大家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女眷造饭,男属玩乐,一派和乐融融。
刘家村很少来外人,来了也大多是妇孺,少年来的少,有背景的少年就更是凤毛麟角,今年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天外飞人的大家儒公子,大姑娘小媳妇都窃窃私语地。
过了一二日,女孩子的胆子就渐渐大了起来。
大家都不傻,要是和韩孝宗扯上了什么关系,这辈子可就飞上了龙门,都跟着韩哥哥韩哥哥地叫着,迎面低头露羞脸故作冷漠,错身回头温柔一笑,嘘寒问暖,送个小食手帕子什么的,简直就是小儿科嘛。
都比不上人家小兰,投坏送抱,小脸通红,自负美貌,满面娇羞不已,口里嗲嗲言道:“奴没站稳,谢公子拱救。”自以为得计,或者过了年,佳人便会上门提亲,蒙了帕子躲在同伴身后。
碧芬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这一招她都没使过唉,这个村姑哪里学来?
碧芬却看不上韩孝宗,她经常去莫家玩耍,自然对韩孝宗的底细略知一二。表面看起来风光,其实不过寄人篱下的可怜虫,又怎么能比得上俊郎风流的莫家少爷。
但也不能让小兰这贱丫头捡这个大便宜啊。
“小兰妹妹,你最近变得好文雅,是学了诗还是认了词啊?”
小兰素来胆小,这几年渐渐大了,胆子也大了起来,要在心上人前留下好印象,就必须得一战,鼓起勇气。“碧芬姐,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们女子讲究贞静持重,成日里诗呀词呀,不守妇德。”
贞静持重个屁呀,贞静到扑到男子身上去吗。
碧芬咦了一声,“前年莫家少爷来的时候,小兰妹妹怎么不像今日这么会说话呀。呆呆地看着人家,”手帕捂了嘴,吃吃地笑。“表情却和现在一模一样!莫少爷和韩少爷,究竟是哪一个好看一些呀?”
小兰羞得脸都白了,帕子不要了。帅哥是浮云,飞快地跑回家里躲起来。
春月早就一身肉麻,这会差点笑了起来,忙掩住,悄声对春花道:“姐。韩哥哥就像是一块肥肉,入了刘家村的虎口哇。我从来不晓得姐妹们这么大方。以前见着人都要进屋躲起来的。”
“人家有追求,管你什么事。”
碧芬又道:“春花,韩家少爷怎么到你们家来过年啊。以前年年都在莫家过年的。”
“韩家少爷要请教陈夫子学问,怎么,有错吗?”
大牛笑道:“韩家少爷学问可好了。和陈夫子之乎者也的,我一个字都不听不懂。”
刘三一行一回来,刘大刘四就逼问过大牛好几回。问好好的,怎么省城韩家的少爷竟然跟着回来,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他却是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哼哈了事。
又问大牛跟着县城。见着什么新鲜事没有。他一概顾左右而言他,只说些无关紧要之事。却不对刘三家发生的事提一个字。气得刘大刘四大骂他吃家饭屙野屎,胳膊肘子往外拐。
大牛已不是幼童,跟着刘三混了好些日子,对于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自有自家的分寸,再不是那个对家长言听计从的憨子。何况身穿三叔娘新做的好衣裳,却说要说人家的闲话,可不是他英明神武的刘大牛所为。
大牛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碧芬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说的那些话,骗骗小孩差不多,想骗她刘碧芬怎么可能。
“大牛!水缸没水了!你不去挑水?又该大妹一个人干!”
大牛嘟嚷着,“就知道欺负我!”
碧芬竖了眉毛,“还不去?”下一秒,她的脸色如春风拂柳一般明媚起来。
大牛一哆嗦,向后一看。
莫敬贤竟然突然跳出来,“哈”地一声,将聚精会神听碧芬大牛两姐弟吵架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莫敬贤指着韩孝宗,叫道,“你你你,说要回省城,怎么跑到春花家里来了?看你老实,说个谎话连草稿都不打!枉我娘亲这几天都念叨着你过得好不好,你却在这里逍遥!看我回去不好好地告你一状!”
韩孝宗扯开唇角,笑道:“你说我,你又怎么跑来的?”
莫敬贤围着韩孝宗转了一圈,奇怪地道:“你这小子!还是一个样啊,没长高一点,没长胖一点,怎么突然就笑得起来了?乡下就是养人,不会笑的闷老弟也变了。平时和人打赌,想要你笑一笑,我可总是输!哇哈哈,原来你会笑啊,太不够哥们了,这回回去我一定要下大注,把以前输的都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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