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还是有气,毕竟自己的仇人,离自己这么近,差一点我就能报仇了。
但勇哥说得也对,弄死小马哥,我也活不了了,还会连累宿舍长和情圣。
我确实有些冲动了,要不是勇哥,我可能会犯下大错!
有的时候,仇恨真的能让人丧失理智。
勇哥走后,我把门关上。
宿舍长骂了句,刚出狼穴,又进虎口!咱们这命,可真够尿性的!
情圣甩了两下棍子,咬牙说:“他要再敢找麻烦,就弄死他!”
我一直沉默着,过了好半晌,才说:“今晚咱们走吧,悄悄离开这儿!”
他俩一听,就不说话了;仇人在眼前,却不能弄他,换做谁,心里都不好受。
下午的时候,勇哥带着我们,去了山上的采石区。
这里的工作方式,就是下午采石头,晚上切石板。
每天工作15个小时,都是体力活,一般人吃不消。
到山上的时候,正赶上炸石头;那动静,跟地震似得,都站不稳。
勇哥就说:“炸石头的时候,要离得远远的;要不然,光炸出来的石头渣子,都能崩死人!”
我们几个都没吭声,因为今晚,我们就要跑了。
走进落石的地方,有很多工人,已经开始作业了。
山上的活儿,倒是不累;就是吊车,把吊索放下来,下面有人,把吊索缠到石头上。
勇哥很照顾我们,找了一些平地,让我们在那儿工作;工人们也挺爱聊天的,插科打诨,一会儿我就跟他们混熟了。
可好景不长,没过一小时,小马哥就带人过来了。
他带着墨镜,阳光一照,大金链子直反光。
在他身后,跟着十几个流氓,全都光着膀子,腰上别着砍刀。
“杜勇,北边那些石块,怎么不运?”小马哥往石头上一坐,掏出烟抽了起来。
“北边有几个哑炮,太危险了!”不待勇哥开口,有个工人就赶紧说道。
小马哥吐了口唾沫:“危险?到这儿挣钱,干什么不危险?”
勇哥皱了下眉,还是和气道:“厂长,确实太危险了,七个哑炮,指不定哪个,说炸就炸!”
“呵!照你这么说,那些石块,就扔在那儿?老子的炸药钱,白花了?”小马哥把墨镜一摘,冷冷地问他。
小马哥言语犀利,弄得勇哥挺尴尬的。
小马哥转过头,看着我说:“那个新来的,你去北面,负责绑吊索!”
擦!我就知道,这种无赖,迟早会找我麻烦!却没想到,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厂长,他刚来,没啥经验!”勇哥抬起头,给我求情。
小马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杜勇,你是厂长,还是我是厂长?老子让谁去,谁他妈就得去!别以为你们村的人多,你就敢放肆!”
他一说完,十几个流氓,全都往前迈了一步。
我们这边的七八个工人,也赶紧往勇哥身后聚集。
“哟呵!杜勇,能耐啊!你这是要造反吗?”小马哥把烟头一扔,站起来就推了勇哥一把。
他这一推不要紧,工人们全都拉出了铁棍;那十几个流氓,也都抽出了砍刀。
勇哥咬牙说:“厂长,给个面子,我说了,那是我弟弟!”
“操!你弟弟可真多!”小马哥骂了一嘴。
“不多,就俩,还死了一个!”勇哥咬牙,微微抬头,有些愠怒。
“你什么意思?想报仇?”小马哥一挥手,身后的流氓,又往前上了一步。
勇哥没后退,仍旧站在那里,怒视着小马哥说:“没想报仇,只希望你放他一马!”
“那我要是不放呢?”小马哥抠着耳朵,很随意地说:“今天,我就要他过去!”
勇哥伸手,从石头缝里拽出一根铁棍,愤恨道:“那咱们就拼一把!”
这话一说,两拨人立刻顶在了一起。
那个时候,真的剑拔弩张!
勇哥这边人少,而且都是钝器,打起架来,指定吃亏,弄不好,还要出人命!
我赶紧站出来说:“都冷静!我去!”
“王宇!这不是开玩笑!”勇哥瞪了我一眼。
我笑着说:“勇哥,谢谢你照顾我,这份情,我记下了!”
说完,我转身去了北面的石堆。
烈日炎炎,大吊车伸长吊臂,黑黑的影子,在我头顶掠过。
爬进乱石堆里,我抓着吊索,开始往石头上套。
那个时候,两拨人已经退了回去。
但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我。
情圣和宿舍长想冲过来,被勇哥的人拦住了。
一块、两块、三块……
半个小时过去了,石头运走了大半,并没有出现什么危险。
可我不敢放松警惕,毕竟头顶上,可摆了七个哑炮!一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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