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素装,款步走来的昭阳贤太妃,还像是个人吗?!
有老臣们依稀还记得,当年的献王侧妃虽不说是什么绝世美人,不能与楚宓或是曾如水并肩,也算是个清秀佳人。如今这个头顶裹着白布的……是瘤子上长了个脸吧?!
贤太妃在下人的搀扶下走进泰华殿,那张本应清秀端庄的脸上布满了七八个拳头那么大的瘤子,每个大瘤子上又结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小瘤子,遍布刀痕,又得因着脓血放掉了萎缩了,有的却依然坚挺的挂在脸上。原本五官的地方已经看不清楚了,只依稀看得见有几个孔,分别是眼睛,鼻子,嘴巴。看之令人心惊胆战,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她的身体其他部位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包括脖子。有些地方却有着异样的起伏,让人不免猜想贤太妃的全身都是这般可怖的模样。
叶挽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秀眉微锁。贤太妃这副模样看上去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伤口了,那些瘤子上的刀痕也都是陈年旧伤,看上去像是疯魔起来自己用刀划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萧羽恨曾后的原因……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这位是……昭阳贤太妃?!”有大臣惊声叫道。
萧羽冷嗤一声,面带不屑:“否则呢?本王随便找个人来骗你们吗,你们去我母妃宫中看看就知道了,她这些年来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我母妃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先行诞下了本王这个皇长子,就被她——”萧羽指向被押的跪在地上的曾后,“被她这个恶毒的贱女人!”
“这是太后娘娘……是太后娘娘做的?!”
“不、不会吧,怎么才能把一个人弄成这个样子呀。”已经有摇摆不定的重臣扭头小声议论起来。
萧羽哼道:“是不是真的,你们问问曾如水这个贱人不就知道了?这女人善妒,小心眼,又心狠手辣,在我母妃诞下我之后,恐她母凭子贵,夺走父皇的宠爱,就使计将我母妃弄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不允许她死。母妃心中牵挂于我,不舍得死,只得借口理佛,从此深入浅出,呆在自己那个破旧的小宫殿中再不见人。”
他慢慢踱着步,走至曾后的身边,猛地一巴掌掀了出去。
“母后!”瑞嘉帝被逼膝行两步,焦急的喊道,“康王兄,你不要打母后,你有什么就冲着朕来吧!”
“哼,”曾后被萧羽闪了一耳光,萧羽虽不是习武之人,身为一个年轻男人力气也不会小,当即就把曾后闪的眼冒金星,口吐鲜血。“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啊,萧万疆,你从小含着金汤匙抱着金饽饽长大,你可懂我知道了自己亲生母亲被弄成了这副模样的痛苦?就你母后是母后,我的母妃就不是母妃了是吗?你又凭什么阻止我对曾如水这个贱人肆意报复?”
他说的没错。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凭什么让着你呢?
叶挽沉默的看着曾如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如果事情真如萧羽所说一般,那曾后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不光贤太妃,还有当年的楚家,不知道是被曾后用什么样的手段栽赃污蔑,百万英魂灰飞烟灭的。
曾后绝美的脸上清晰的印着几个指印,她冷着脸微扬起头,跪坐在地上轻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贤太妃,突然笑道:“怎么,在后宫里闲了二十几年,现在终于坐不住也想跳出来分一杯羹了么?”
“曾如水!”萧羽作势还欲再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曾后眉眼一挑,没有理会萧羽,晃晃悠悠的爬起身走到贤太妃的面前,咯咯的笑起来:“别人都当哀家心肠歹毒,你呢,不准备解释解释吗?哀家承认,我的确是贪图名利富贵,心狠手辣,蛇蝎心肠,可是我自认从来都不会用这种恶心的手段出来折磨别人。你是怎么跟你儿子说的?说哀家为了争宠,估计破坏你的花容月貌,就为了不让你在圣上面前露脸,对吗?”
叶挽微微抬眼。确如曾后所说,她手段虽是卑鄙,但是生性高傲,从来都不屑用那种下九流的手段。要除去一个人也是斩钉截铁的一刀了事,从来不会拖泥带水。若她是曾后,当真忌惮贤太妃的话,早在她诞下萧羽之后就会将萧羽抱到膝下养着,然后赐贤太妃白绫一条,让她自行了断了。
不是不想磋磨人,是她不屑。
见贤太妃不说话,曾后看向萧羽:“康王,你说说,当初贤太妃是怎么同你说过去的事情的?说哀家嫉妒,忌惮于她,所以要将她容貌毁了?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娘娘……”被五花大绑的冯凭幽幽转醒,看到曾后狼狈的模样不由担心的喊了一声。
萧羽目光阴鸷,身侧的手紧紧握着拳,目光死死的盯着曾后。曾后绕过他,转而走向后宫嫔妃和朝臣的面前:“你们莫不是都忘了哀家年轻时候的模样了吧?她贤妃是什么容貌,比得上哀家的半根指头么?哀家忌惮她?哈哈哈,不要说出来笑死人了。”曾后猛然转头瞪着萧羽,“康王果然还是单纯,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羽心中微惊,捏着拳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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