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不是带了许多将领一道儿去的吗?他们怎么也不晓得护一护你呢。”
情不自禁地伸手碰触上男人扭曲突兀的伤疤,连说话的嗓音都变得轻了几分,仿佛声音大了一点,男人的伤口便会更疼一些似的。
胤莽是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不论这道剑伤当初严不严重,已经过去这么久,他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倘若苏婉容不提,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多出来了这么一道口子。
可是看着小女人小心翼翼的动作,胤莽心里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触动颇深。纵容地看着她用那软嫩的手轻轻抚弄,哑笑着说道:
“朕乃是一国之君,遇见了敌军贼寇,总也不可能一直躲在将士们后面。且朕的身子与你不同,硬朗的很,这点小伤对朕而言,原本就是不痛不痒的。”
便是钢铁铸就的身子,也禁不住一直这般糟蹋的。从前这个男人如何,苏婉容管不着。可是现如今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爹,她自然记挂着他的身体。
一时间咬着嘴唇,也不吭声,只是细腻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在那凹凸不平的伤疤上,反复流连。
苏婉容就是这么样一个人,重生一世,她有自己坚守,在意的东西。她的心并不大,装不下那么许多的人,或者事。那些不曾入她眼的,她无暇拨开心思去关注惦记,面上自然就能做出那一副,仿佛对一切都淡然平静的样子。
可是,但凡真正入了她心尖儿的人,她便是打心底地在乎着的,容不得那人有半点差池,更莫要提这种再深了一寸,就能要了人命的口子。
小女人对自己流露出这般心疼怜惜的神色,胤莽整个人便犹如吃了人参果一般的舒畅。自然是没有阻止她的道理的,任由着她对着自己随意摩挲。
最开始的时候,胤莽心里面的想法确实是十足纯粹的。只是享受小女人在乎自己,为自己受伤难过心疼,蹙起一双黛眉的怜人模样。可是越是到了后面,内心的想法就逐渐变得有些不纯粹起来。
小女人的手软绵绵的带着一点点的凉,触碰在男人坚实有力的腹肌上,却仿佛带出了一丝丝的火,从那清凉软腻之处,逐渐扩散开来。
胤莽呼吸一重,刚硬的身躯瞬时间紧绷起来。
苏婉容怀胎九个月,胤莽便是禁欲了整整九月。让一个吃惯荤腥的野狼,用了九个月的素,个中的辛苦忍耐,自然是不必言说。
倘若苏婉容眼下不是这等特殊的时刻,她这般勾他撩他,少不得被积火攻心,一触即发的男人按在那里,好生一番的为所欲为。
可是她刚刚经历分娩,身子骨正虚着呢,碰一碰都怕伤了她,他自然是不得不继续忍着的。
“安分点,莫要乱动。”
粗粝的大掌,一下子攥住了小女人白嫩的小手。男人的声音异常粗哑,苏婉容愣了下,错愕地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