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小娃儿罢了,你何必跟她计较那么许多呢?”
胤莽倒也并非真的同一刚出生不久的小奶娃置气的。
大抵是习惯了怀上身孕的小女人,对着自己时每每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依赖。这会儿受了轻视,心里有些不畅快罢了。
可是这小女人呢,见他不畅快,半点都没有表示的。白嫩的脸蛋泛起了一抹红,竟是笑得眉眼弯弯的,甚至有些揶揄的意味在里面,胤莽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锋利的两片薄唇绷成了一条线,高大威武的男人挺身侧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苏婉容笑够了,抬眸瞧见男人这副神色,心里是颇为无奈何的。斜睨着他轻哼了一声,娇道:“哪里不想看你了呢。可是这都成亲好些年了,不是日日都有得看吗?可这娃儿是刚刚生下来不久的,自然是想要多瞧看两眼的。”
清凌凌的一双水眸缓缓流转,继而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躺在那里,细软的指尖碰了碰他搭在床榻上的手。
“之前听说你在绵阳遇险,受了重伤。方才都没来得及问呢,眼下可是痊愈了?可需要唤御医过来,仔细帮你瞧看一番?”
原本也不是真的生气,胤莽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这会儿听小女人娇声柔语的一番抚问,一副低眉顺目的乖顺样子。堵在心头的那一小团郁结便像是被什么顺平了一般,当下便是畅快多了。
粗糙宽厚的大掌将她的小手,拢在掌心。那这小手嫩嫩软软的,这几个月在绵阳的时候,就十分想念这个滋味。一时间捏住了,轻轻揉弄了两下。见她抬眸望着自己呢,垂下眼,低沉地说道:
“莫要听通传的兵士胡言乱语,那些个残兵败将能耐朕如何?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
男人云淡风轻地一笔带过,苏婉容却不信男人当时受的是什么小伤。
刚成亲那几年,苏婉容是随男人一道儿去过西夏的。不是没见过男人在军营里是什么样子,也并非没见过男人受伤。
粗蛮英武的男人,身上像是铁打的似的,那么长的口子落在身上,都不痛不痒的。若是受了个什么伤,连回京都给耽误了,那伤势该是有多么严重?
他越是藏着掖着不告诉她实情,苏婉容疑心越重。
固执起来的男人像是一头蛮牛,固执起来的女人家同样也不好对付。苏婉容要亲眼看看他的伤口,原本胤莽是不同意的,可是敌不过小女人板起脸来的强硬要求。彼一时只得妥协地褪下外袍,扯开中衣由她瞧看。
男人当时是被一剑刺中。伤口在小腹上方一点,伤口不长,看上去却很深。已经过去好些个月了,上面结了一层狰狞扭曲的疤痕,下面隐隐透出一层淡粉色的新肉,盘踞在男人黝铜扎实的肌理上,格外扎眼。
早就知道男人受的不可能是小伤的,可是亲眼瞧看和凭空想象还是相差甚远。她只是这么瞧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咬紧了唇瓣,他当时被人刺了这么一剑的时候,该是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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