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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闹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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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砰。”一人狠狠撞在她怀里。

    那人撞上她之后就迅速后退,随即冷笑一声,是一种计策得逞的笑意。

    然而她的笑意很快凝结在脸上。

    眼前的人,并没有如她想象一般被撞入水中,她的下盘坚实如磐石,还是稳稳地站在石上。她正低了头,用一种没有情绪、却让人心中发寒的目光,盯着她。

    太史阑盯着这个人,是一个婆子打扮的人,她不确定这是不是容府的嬷嬷,因为她从来不认真看人。

    婆子接触到她的目光,忽然开始发抖,随即想向后退,身子一挣没挣动,太史阑已经抓住了她。

    太史阑眼睛在她身上一扫,确定她没有携带其他武器,随即对不远处花寻欢道:“看看四周,应该还有人。”

    花寻欢一个起落,便从湖边不远处的草丛里揪出一个女子来。

    这女子衣着精致,披着羽鹤大氅,在花寻欢手中瑟瑟发抖,大氅上的羽绒挡住了她的脸,只能看见一双震惊而畏怯的眼睛。

    太史阑点点头,手一甩。

    “噗通”一声,那婆子被干脆地扔到了水里。

    那女子发出一声尖叫,已经吓呆——她原以为无论如何会有一番逼问,或者还可以讨饶求情编造理由,谁知道这位如此凶狠,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扔了。

    “别……别……”当她看见花寻欢同样决断狰狞的眼光时,上下齿关顿时开始打架,求饶的话也说不周全。

    不过说也没用。

    “砰。”

    花寻欢有样学样,把她也给扔进了水里……

    太史阑倒怔了怔,道:“扔她干嘛,那婆子身强力壮的,冻一冻不会有事。这娇滴滴的小姐很容易冻坏的,我又不想救她,湿了我衣服。”

    “我也不想救。”花寻欢答得很妙,“那就让慕丹佩来好了。”

    她跳上石头,大声尖叫,“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远处一条白影飞快地掠了过来。

    可怜的慕丹佩,永远的万能救火队员……

    等她赶到,寒冬腊月下水救人,太史阑早已带着花寻欢,施施然上了一艘小船,去划船玩了。

    水很静,冷玉一般在前方亮着,木板船桨划开清亮的涟漪,似一幅微微皱褶的画,画的边沿,点缀着星星点点的五色梅花,花瓣边缘,镀着一抹金色的日光。

    景色很美,太史阑却难得地叹了口气。

    “寻欢。”她道,“我很烦。”

    花寻欢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比想象中还烦。”太史阑又补充了一句。

    花寻欢捧住头,从心底赞同这确实很烦,很不讨喜,但想着总归要劝一劝,勉强道:“现在情况不同。等你做了国公夫人,自然你说了算,也不会有这些事……”

    太史阑竖起手掌,打断了她的话。

    花寻欢住口,悻悻叹了口气。

    之后便是一阵静默,花寻欢偷偷瞧太史阑的脸色,她脸上最初的一点烦躁渐渐淡去,换了一种沉默而决然的神情,是她平日里下了决定之后会有的神色。

    花寻欢又在心底叹了口气。

    两人都有心事,也就没注意船的走向,不知不觉船竟然飘到了大梅园附近,隔着一道有篱笆的山坡,便是今日男客们的聚会之所。

    此时山坡上正有喧哗之声传来,隐约还有咚咚的鼓声,有人大声笑道:“哎哟,来了来了,快传快传!”

    花寻欢站起身一看,一群少年正在玩击鼓传花。她正有些纳闷这种闺阁游戏怎么会有男人玩,忽听上头几人笑道:“孙浩你别作弊,怎么每次都停在李蒙这里?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

    立即有人道:“是嘛是嘛,怎么两次都是我?说,你不是偷偷瞧了作弊来着?”

    “这不是照顾你嘛。”又有个声音道,“奇了怪了,还说我欺负你。人家可是晋国公府的义女,实实在在也是有身份了,和晋国公攀上亲家你不乐意?”

    花寻欢本来听得无聊要走,听见这句不动了,转回头看太史阑,太史阑端坐在船上,面容平静,眼珠子的光深幽幽的。

    “照顾我,你怎么不照顾别人怎么不照顾你自己?”先前那个李蒙嗤之以鼻。

    “我背对着你们怎么作弊?咱们可是说好的,击鼓传花,落到谁手里就谁去追求,怎么你还想赖不成?”

    “哎,你们别争了,说到底这真的算好事,咱们这些四等部曹小官,真要和晋国公府攀上点关系,这一辈子仕途也就不愁了,真不知道你们矫情什么。”

    “也不是矫情。晋国公府攀上关系固然是好,可娶妻娶贤,也多少要看点真实家世。不然成亲时乱七八糟乡下亲戚坐满一堂,叫人脸往哪里搁?”

    “是啊。那位说起来要认做国公府义女,但谁不知道其实出身边境乡野,只是农家猎户?听说还有聋哑残疾,为人还粗鄙不堪……这样的女子……唉,真叫人敬谢不敏。”

    “要我说聋哑也挺好,没法告状,娶回来正好当个摆设。后头要纳妾什么的谁来管你?说到底,不就是冲着晋国公府嘛。”

    “来来来,别争了,这事儿有好处有坏处,单看自己怎么取舍。还是老话,击鼓传花,轮到谁就是谁,这是天意,是命,到头来也怨不得别人。”

    “来来来。”

    咚咚鼓声又起。

    花寻欢的眼睛也鼓起来了,眸子里怒火升腾。

    这算什么?

    把太史阑当什么了?

    这群低级下流的混账小官儿,真要见了太史阑,跪下来舔她脚都不够资格!

    太史阑倒还平静,她不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顶多是那个“山野猎户聋哑女”的身份受到侮辱。这不奇怪,世人爬高踩低,多有势利,不过人情之常而已。

    只是这样一群人这样背后论人,心思又如此龌龊,实在也恶心了些。

    她悄无声息站起身来,将船停在岸边,走上山坡。

    这一小群人击鼓传花议定谁去追求国公府义女,自然要背人悄悄去做,离那边吟诗的大部队有点远。

    太史阑瞧见五六个男子坐在一起,一人背对他们在击鼓。所有人都蒙了眼睛,以示公平。

    太史阑看看他们传的花,是一截软滑的红绸子。伸手对花寻欢招了招,道:“帮我找条无毒的蛇来。”

    这种天气蛇自然都冬眠了,不过这对于花寻欢来说不是个问题,她很快找了条蛇来。抓在手里甩啊甩。

    她找蛇的功夫,太史阑去了一趟园子那边,容弥正和一群文人墨客在说话,老头腰间用银链子系着一柄如意状的玉佩,据说是他的爱物,从来不离身的。

    太史阑随意抓了个小厮,换上他的衣服,去老头身边转了一圈,手指在他腰间一抹,已经把那柄如意玉佩给抹到了手。

    她拿了玉佩便走,在僻静处把衣服给换回来,银白的刺尖一刺,小厮便忘记发生过的事,照常端着茶盘去那边伺候。

    太史阑回来,看到花寻欢手中的蛇,点点头。花寻欢无声一笑,上前一步,将落在一个男子膝上的软绸拿起,换做了那条蛇。

    她武功高,动作快,这些人哪里察觉,照样抓着蛇传来传去不亦乐乎。

    太史阑无声走到击鼓男子身边,人间刺一翻,刺入那人手背。

    那人一僵,太史阑趁机把他掌心里的鼓槌拿下,塞进了玉佩。

    她刺得轻,那人一僵便醒,刚恢复过来肢体还有些不灵活,手一撒,玉佩滑落,砸在鼓边“咚”地一声,玉佩断成两截。

    这时候传花的人已经传了几圈,那条蛇被扔来扔去,终于醒了。

    此时“咚”一响后鼓声一停,众人以为结束,都欢笑道:“看看是谁!”一边解开蒙面布。

    拿到“花”的家伙,捏捏掌心的东西,笑道:“这绸子怎么越来越软滑?”解开面罩眼睛一低,蓦然发出一声惨叫。

    那蛇被惊醒,又被声音吓着,张嘴就是狠狠一口。

    那家伙看见蛇嘴里森然的白牙一闪,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蛇!哪来的蛇!”其余人此刻终于看见那条蛇,都惊得浑身僵硬,大家想着刚才自己传的就是这蛇,登时浑身汗毛倒竖,有人当即弯下腰大声呕吐。

    忽然有人冷冷淡淡走到他们中间。

    众人惊惶抬头,就看见黑衣的女子,面无表情走过来,细长明锐的眼睛淡淡一扫,众人到嘴的疑问的话便忽然觉得不敢再说。

    太史阑走到人群正中,将这几个人扫了一眼,伸手便扳起一个人的脸。

    那人瞪大眼睛,看着那条蛇缓缓爬动,再看看太史阑平静的脸,不知道到底哪个更可怕。

    “听说你打算追求我?”太史阑看着他的眼睛,“嗯?”

    那人怔怔地望着她,拼命地向后缩想要躲避那条蛇,完全没反应过来。

    太史阑丢下他,又捏住另一人的脸,“或者是你?”

    “啊……”那人挣扎,“你是谁……放开我……啊,蛇!蛇过来了!”

    太史阑摇摇头,又端住一人的下巴,“要么是你?”

    “你……你是那个……”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惊骇地看着她,“国公府的义女……你怎么能说话……”

    花寻欢哧地一声笑,道:“义女?他们配?”

    “都是歪瓜裂枣。”太史阑失望地对花寻欢道,“本来我还想着如果有个像样的,我就拿来气气那家伙,如今瞧着,算了,气不着他还呕着我自己,还得被他笑眼光差。”

    “这天下你到哪里去找能气到他的人啊?别白费力气了。”花寻欢深有同感。

    太史阑忽然有点怀念李扶舟或者司空昱。

    她手一松,将手中男人扔倒尘埃,动作就如刚刚蹂躏过弱女的恶汉。

    一群部曹小官四仰八叉地仰头瞧着她,忽然觉得也许一切都错了。

    这女子不是聋哑。

    她也绝不会是山野猎户出身。

    她更不需要寄人篱下——养移体居移气,一个无需刻意便随时散发睥睨之气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这些部曹小官官位虽小,却久居天子脚下,见惯气势威重的大人物,如今瞧着太史阑,只觉得她的睥睨甚至还无人能及。

    她是谁?

    太史阑就像跨过一堆垃圾一样跨过他们,走开了。

    这些人还傻傻看着她的背影,如果不是那条蛇犹自爬来爬去,众人几疑做了噩梦。

    不过他们的噩梦刚刚开始——山坡那头起了喧哗,有人匆匆跑来跑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忽然有个小厮经过此地,看见这里的人呆呆的,便过来看一眼,一眼之下便一声惊叫,“老爷的玉佩在这里!”

    片刻之后,人便到齐了,容弥看见自己心爱的玉佩已经断成两截,那脸色难看得像天边层叠的霾云。

    如果不是顾忌着这是客人,并且要保持着容府的风度,大抵容弥便要咆哮了。

    容府的大管家阴恻恻地问几位客人,“不知道我们老爷的玉佩,是怎么成为诸位手中的鼓槌的?”

    “啊不是……不是……我们击的是鼓传的是花,可是忽然有个人……花变成了蛇……鼓槌不知怎的也变了……”

    这几个人解释得语无伦次,没人能听懂,容弥怒声道:“什么人?什么花?什么蛇?你们几个男人,躲在这里击鼓传花做什么?”

    几个人四面看看,人早跑了;低头瞧瞧,蛇也不见了;回头想想,到底为什么击鼓传花,那也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百口莫辩也就是这样了。

    容弥心疼地注视那玉佩——那是他的定情信物!

    忍了好半天,容弥才尽量保持基本礼数地将几个人“请”了出去。几个部曹小官眼泪汪汪一步三回头,都知道从此以后是将晋国公府彻底得罪了。

    一心要攀附豪门,到头来却落个这样的结局,众人瞧着,都觉得有点不安,只有躲在树丛里看好戏的花寻欢,乐得个连拍大腿。

    被这么一搅局,容弥也失了兴致,怏怏地召过管家来问:“今天怎么回事?内院外院都不清静。先前夫人来说后院有人落水,杂耍班子还出了岔子,惊到了一堆姑娘,现在都扶在后院客房里歇息。可是有人捣乱?”

    管家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容弥浓眉一皱,“是她?这女人怎么回事?”

    “夫人说,大抵也是对国公有心思,却又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高攀不上,因妒生恨,所以生事。”

    “果然留来留去留了个不安分,你记着人家的恩,人家却未必领情。”容弥埋怨,“这姑娘看样子也不是简单角色,不过也是,能救容楚,想必很有几分实力,”他想了想下定决心,道:“这样的人不能留。等下准备点银子,趁容楚还没回来,早点打发了出去!”

    “是。”

    树丛里偷听的花寻欢,眼珠子转转,悄悄走了开去。

    ------题外话------

    差点犯大错,昨天下午回来后爬上床倒头就睡,打算不开电脑了,睡得正香忽然一激灵惊醒,瞬间想起貌似存稿君已经功成身退,我22号更新还没有,赶紧手忙脚乱爬起来,好险,差点就开了天窗。

    打开页面时觉得星期一的月票数好像比往常要高,回头一问才晓得就在我一路飞机汽车赶路时,菊花屡次险些被爆,多亏各位亲江湖告急,奔来解救,土肥圆深表感激,并表示近期内争取给大家献上开文甚至我写文以来的巨大福利(是啥我不告诉你)。

    回头翻了翻留言,同样感谢大家的祝贺,很多话不必多说,我的一切,从来都是你们给的,我的荣誉,自然也是你们的。我最大的希望,是我们彼此的互相选择,是一生里永不后悔的最正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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