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华淡淡笑着道:“是,只是我医术浅薄,竟然断不出是什么病症来,让王妃失望了。”
周祈佑那惯常的微笑终于有点波动,慢慢淡了下来:“连沈女医也诊不出王妃的病症么?这实在是奇怪。”
沈若华不愿与他多说,欠了欠身:“是,实在是惭愧,所以不敢再扰了王妃歇息,先告辞了。”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周祈佑没有再开口,只是脸色慢慢阴沉下来,看着沈若华上了马车往坊市口驶了出去,才转身往王府走去,他身旁跟着的小厮上前低声道:“世子,只怕王妃的病情不那么简单。”
周祈佑声音没有平日的温和,冷得让人害怕:“自然不简单,眼看我就要大婚了,这会子王妃却病了,还是太医们都诊断不出的病症,怎么可能是正常的。”他声音越来越冷,“若是这会子王妃有了什么不妥,只怕我们就得回巴蜀守制,那所有的打算就白白落空了。”
小厮低声道:“那可要请了曾先生回来?”
周祈佑却是冷冷望了他一眼:“曾先生有更为要紧的事,怎么能打搅他。”小厮只得诺诺应着,不敢再多嘴。
“吩咐下去,尽快准备好婚事,礼部的吉日就选在六月。”他步伐稳健,脸色却是难看,“只要成了婚,就算王妃有什么不好,我也可以留在京都。”
小厮却是低声道:“那梁将军府……”
周祈佑微微勾起唇角,往日温润如玉的脸上只剩下冷漠:“自然也要快些动手了。”
慈明殿里,四下的帘幕低垂,让殿中密不透风越发沉闷,邵太后一身织金凤纹翟衣高高坐在凤位上,看着跪在她面前哭得不成样子的寿宁长公主,脸上露出一丝厌烦之色,闭上眼扶着额听着长公主喋喋不休的哭诉。
“太后娘娘,康王所做的事儿臣是真的都不知道,往日里康王也并不肯与儿臣多来往,只是康王妃会与我说说话,可也不曾说过这些,”寿宁长公主难得地柔弱,哭得声嘶力竭,好不伤心,“我怎么说也是先帝长女,当初先帝在时也是备受宠爱,母妃哪里舍得苛责过我,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若是父皇与母妃知道了还不知会有多伤心。”
邵太后脸色越发难看,声音也越发冰冷低沉:“你是说你受委屈了?”语气里有压抑的怒意,一旁的孟嬷嬷与宫女都是脸色有些发白,低着头不敢多看。
寿宁长公主却并不曾听出太后的语气来,长脸上挂满了泪,抬起头来委委屈屈地道:“太后娘娘最是知道我的,我才尚了驸马,驸马却被关在诏狱里,前两日还有人给他下了毒,好容易才救了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要害他,分明是想杀人灭口,让他背上莫须有的罪名!我这个长公主却连自己的驸马都不能见上一面,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当公主……”她一肚子的委屈,从前康王得势时,宫中这些贵人娘娘们谁不是对她笑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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