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凤梧屏住呼吸,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吱呀——”
房门被打开,圣上身上的郁气还未散去,便见着景子默正往自己的房间走。他愣了愣,随即脸色便很是难看了。
“你来做什么?什么时候到的?”圣上蔑着双眼,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经紧握了起来,仿佛只要景子默的回答不合他的心意,他便要处置了他一般。
景子默朝着房门的右侧扫了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给圣上行了礼,“回圣上的话,我也是才到的,见着外头无人把守,便冒昧地过来了。听闻圣上不日便要对大昭发兵,不知我能不能跟着圣上一同前往?”
“你?”圣上语气上扬,上下打量了景子默一番,见着他面上并无任何的心虚,心中的怀疑方是稍稍的被压下。他抬眼看了看对自己十分恭敬的景子默,心中却是腻味得很,“不必了,孤王自己去。”
景子默的目光暗了暗,面上却是一分不显。他有些可惜地叹了一口气,“既是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若是圣上有需要我效力的地方,只管来寻我便是了。”
他在大历的身份着实是尴尬,圣上也只扫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晓了。一转身,便毫不留情面地将门给关上了。
景子默转身欲走,却又想起了方才那个身影来。他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慢慢的走上前去。
只见着屋檐处挂着一块被撕扯下来的黑色布料……
景凤梧回到院子中,却见着云浅浅早便等着了。她仍是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也不知晓是等了多久,见着他回来,云浅浅忙跺了跺脚,带着些许踉跄地跟了上去。
景凤梧心有不忍,面上却仍是做出了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模样来,“朕不是让你回去?”
“这话皇上在很久以前便说过了。”云浅浅穿着极不合身的衣裳,端着药随景凤梧进了房间,将药放到了桌案上,“民女已经将外头把守的人都给支开了,皇上不必担忧民女会暴露了身份。民女旁的本事儿没有,只弄些吓唬人的药出来,却不是件难事儿的。”
也不知晓是受了谁的启发,她笑嘻嘻地走到了景凤梧的跟前,见着景凤梧换衣裳,却也不避开了,反倒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她惯常是个冷脸的美人儿,如今也不知晓经历了些什么,竟是变成了一个嬉皮笑脸的小士兵。
若非是景凤梧闻到了她身上若有所无的药味,断然也不会将她给认了出来。
景凤梧扫了她一眼,面不改色地将白衣换上。
“皇上的脸色好了许多,待到皇上全好了,民女自会回去。”云浅浅说道。
景凤梧眼神一闪,猛地拽着她的手,半搂着她落入了床榻上。
云浅浅几乎是被吓呆了,她怔怔的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双眼瞪得滚圆。
“这里便是大昭的皇帝被关押的地方了。”门外传来了一人谄媚的声音,“小人冒险将殿下给带过来,还望殿下给圣上跟前,能够给小人美言几句。”
只听得外头的人应了一声,房门便被人打开了。
景子默回头问那将他带来的人,“为何这院子竟是无人把守?若是皇帝逃走了,你们可担待得起?”
那人的脸色变了变,还不待他回答,景子默便已经闻到了房中浓郁的药味。他快步走了进去,正好见着那碗被放在了桌案上的药汁。
“这是何物?”
那人神色有些尴尬,连忙摆手解释:“回殿下的话,那大昭的皇帝一到了边城,便病得不成样子了。小人也是听守着院子的官兵大哥们说的,那大昭的皇帝本便是个病弱的,这不便又病倒了。圣上曾交待过,大昭的皇帝还有大用处,是断然不能出了差错的,官兵大哥们便去找了大夫,给他开了个药方子。”
景子默盯着药碗看,那人想了一会儿,又道:“这院子中便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大昭的皇帝,只他已经病了,自然也就逃不出去了。还有一个便是那公主了,她被抓来的时间更长一些,更是闹不出什么动静来了。”
故而原本还是尽心把守的士兵们,便偷偷躲懒了。也不知晓是太过清闲还是如何,原本把守在外的士兵们,竟每日都昏昏欲睡,后来索性便回去歇着了,只余下了一个送药的小新兵。
景凤梧听着那人的解释,低下头来瞥了云浅浅一眼。她面颊通红,指手画脚了一番,却也不敢说话。
她行医救人无数,此番也是侥幸看透了凤妩的喜脉,方是能够借着凤妩的势,来到了大历。凤妩曾经与她说过,看守景凤梧的人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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