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祝御眯起了眼:“你对苏姿有好感,甚至……在偷偷的喜欢她,对吧?”
郝九一阵沉默,用力的点点头:“是!我承认很喜欢她,也想和她更进一步。所以只要是对苏姿有利的事我都不会去争。她一个女孩子在社会上闯荡,做模特、做演艺听起来很潇洒,其实那些苦处、难处只有她自己知道。苏老板好像有很多钱,也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可是苏姿从不用父亲的一分钱,全凭自己打拼,一点一点熬到今天……唯一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这次她突然较真了,也在意苏老板的财产了,还来找我理论。”
祝御颔首道:“所以今晚苏姿来找你,告诉了她父亲的死讯,你非常吃惊,也很害怕。认为苏姿怀疑你为了房子把苏俊昌害死了,那遗嘱就会生效,你是合法继承人了对吧?”
郝九怯怯的点头:“苏老板在果园的家非常偏僻,平日里很少有人去。如果我承认是在他猝死的早晨去过……这嫌疑就太大了,浑身是嘴恐怕也说不清楚,我非常害怕,所以……所以就没和苏姿说实话。”
祝御冷笑道:“同样的也不想和我们说实话,试图撒谎隐瞒过去?”
郝九冷汗直冒,颤声道:“现在我知道错了,知道撒谎不对!可我真没杀害苏老板啊,洗车场的房子我不在乎,就是她现在让我马上搬出来滚蛋,我也二话不说!我喜欢苏姿还来不及,怎么会为了处破房子去杀害她的亲生父亲?”
祝御道:“你早上过去的时候,苏俊昌有没有醒来?你都做了些什么?”
郝九回忆道:“今天我去的很早,大概五点不到。苏老板睡的很沉,我没忍心叫醒他。每次去我都是把车停在后门,然后穿过菜园把米面等搬进屋里,今早除了送去那些东西,还更换了煤气罐,上次苏姿告诉我快用尽了。”
祝御问道:“然后呢?”
郝九道:“然后我摆好了米面,推开厨房的窗户换气,把换下来的空煤气罐装车回来了。谁想到后来……后来苏老板就死了!我还特意在窗口观察了一会,他睡的很香甜,呼吸也非常匀称,绝对不像……不像死人!”
祝御点点头,默默的沉思起来。郝九焦急害怕,额头布满了冷汗,不时的看向他,呼吸粗重。
良久,祝御突然道:“今晚苏姿除了质问你有没有去过果园,还说过别的吗?态度怎么样?”
“她的态度并不如何激烈。”郝九回忆道:“得知我没去过苏老板那里,就一幅非常纳闷的样子。临走的时候,她突然说人死不能复生,既然父亲已经撒手人寰,所有的一切都该放下了。还说不准备再追究遗嘱的事了,她会尊重苏老板生前的遗愿,让我合理合法的继承洗车场的房子……”
祝御皱眉道:“这又是为什么?她怎么突然又改主意了?”
郝九茫然摇头:“我也猜不透原因呢!苏姿当时很失落,也很伤心,一提起苏老板不再像往日里那么咬牙切齿、痛恨入骨的样子。很显然苏老板的死对她触动很大,再有天大的冤仇他们毕竟也是父女,苏姿应该是真情流露吧?”
祝御低头不语,默默思索。
郝九又焦急起来:“我说的都是实话!真都是实话!警官,苏老板过世我心里也非常难过,虽然我去过果园,但真不是凶手啊!相识这几年苏老板对我仁义至尽,把我看做亲儿子一样,还送给我房子……我怎么可能丧心病狂的干出那种事?”
祝御突然站起身走向门口,留下一句话:“留下你的联系方式,24小时随传随到,你可以走了。”
……
于柏琪跟丁连奎候在审讯室外,和走出来的祝御对视一眼,谁也没开口。
三人联袂向外走,丁连奎笑道:“祝子,丁胆碱混合碘粉,这手耍的倒是很漂亮,可惜郝九交待的都很客观,合情合理。无论从哪个方面说……我们只能怀疑他,却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指证他。”
于柏琪点头道:“综合起来分析,他确实不具备杀人的动机,也没有可疑点了。”
“按照郝九的讲述,”丁连奎道:“苏姿也同样不具备作案动机。相反她许久以来一直在偷偷的关注、关心着苏俊昌,并且能顺利得到他死后绝大部分的遗产,她要害死亲生父亲,总得有个像样的理由吧?”
于柏琪默默点头,回首看祝御:“你怎么看,有什么想说的吗?”
祝御淡淡一笑:“肚子好饿,食堂的面条做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