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睁开眼睛,看着黑暗中全身戾气的男子,挣扎着坐了起来请安——“阿瑾见过陛下。这么晚了,阿瑾以为陛下已经歇息,所以……嘶。”
红肿的脸被唐天戈狠狠的一掐,慕瑾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
“谁允许你睡的。”唐天戈看着眼前慕瑾,因为被掐住了脸疼痛的缘故,眼睛里似乎有些许的水雾:“看来,淑妃惩罚的还不够。”
慕瑾挣扎着开口,脸上疼的她吐字困难,嘴角有些扭曲:“阿瑾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唐天戈蹙了蹙眉,开始解自己的衣物,嘴上却依旧是讽刺:“明日让你那侍女去太医院要两幅消肿的药,你这副丑陋的样子,让朕看着心里实在生厌。”
大手抚摸过慕瑾的一头青丝,不知怎的,竟让唐天戈想到了唐暝刚刚说的那些不顾家国社稷的海誓山盟。
唐天戈嘴角上翘,鬼神神差的吐出了三个字:“你不配。”
正被扯着衣物的慕瑾自是未听明白,她抬眸看着唐天戈,身上人的眼眸依旧犀利而讽刺。
还是装作眼盲,不去看这一切吧。慕瑾合上了眼睛,心中泛酸,任身上人对她动作。霸道的吻落了下来,吻在了她的脖颈。
密密麻麻的吻时而粗暴时而温柔,慕瑾合眸不看,却在听闻到笛声的那一刻猛然的睁开双眼——
悠扬的笛声自窗外传来,吹奏的正是《长相思》。
慕瑾又想到了记忆中的那个温婉如玉的男子,在一个清亮的早晨迎着凌国和熙的春光,一字一句的对她说:“云迢迢。水遥遥。云水迢遥天尽头。相思心上秋。”
她也曾经怨过他,为何不会回来寻自己。
采月告诉她,叫她不要多想。说南茗待她的情谊比这天下所有的人都要真,绝对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守着痛苦,守着寂寥。
而如今……
这是慕瑾在这暗无天日的南越宫中第一次落泪,不是因为陷害与欺辱,只是因为这个熟悉的笛声……唤起了她心里最为柔软的地方。
两行清泪顺着她红肿的脸颊下坠——南茗!南茗!你究竟在何处。
慕瑾泪目而笑,在心里对自己暗暗嘲讽:
信笺已失,玉簪已毁!连自己,都不在是一个完璧之身了。还如何……去见她的南茗。
唐天戈感受到了身下人的变化,他蹙了蹙剑眉,想要掰过慕瑾偏向一边的脸。却在触碰到她脸颊的瞬间,指尖沾湿。
她哭了?唐天戈心下一惊,瞬间又有一些欣喜。
这个白日里这个宁死不从的倔强女人,如今却对自己臣服了。这是他唐天戈肖想许久的事情。
唐天戈捧着慕瑾的脸,轻轻的吻了上去。
这是唐天戈对慕瑾第一个不加杂质的吻,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慕瑾的心中想着的人,是南茗。
偏殿的庭院内,悠扬的琴声似乎惊扰到了池鱼。那平静的水面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掀起了些许的波澜。
南茗收了笛望向了水面,神情之中尽是温柔。却不知二人之间,咫尺天涯。“阿瑾,待我十里红妆,娶你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