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南茗便踏足去了凌国的疆土。唐天戈不曾多问,亦也未再考虑他的事。
最是一年春好处。
以南越国的习俗,每三年的暮春之际,都会至白鹭山举行狩猎大礼。
按照惯例,帝王狩猎只许带一名嫔妃,唐天戈后位虚空,理应是带高淑妃前去的。只是唐天戈一连数月都宠幸着那个从凌国带来的降俘,魏公公亦是不知他心中所想,便在一个无事的上午问了圣上。
“嗯,你去告诉淑妃,多带些加厚的衣物。山里还是有些凉的。”唐天戈脱下了早上所穿的华服,淡淡的回答。
“嗻。那陛下,侧殿的那位凌国公主……”
“她也随朕去狩猎,不过是一个奴婢,带着供朕消遣罢了。”唐天戈不以为然道。
魏公公听了忙应了嗻。悄悄的叹了口气,也罢了,当今圣上从未给那个凌国公主任何的名份,说到底她也算是一个奴婢,带着就带着吧。
近日朝中将军都在准备着狩猎,也并无奏折可看。唐天戈觉得无趣,便去侧殿寻了慕瑾。
太医说那个女人因为上次的落水,寒气已入骨髓,身体自是不大好了。还是该去给她做两件暖和的衣物,省得狩猎的过程中出了意外,死在了白鹭山上,也是个麻烦。
唐天戈踏进侧殿的时候,慕瑾正和清云在一处剪花。
“这杏花,耐寒却不耐热。在我们凌国的时候,总是在白雪皑皑的时候便开了,与腊梅作伴,腊梅凋谢,它也跟着枯萎。如今在南越开到了暮春,想来花期也是要结束了。”
慕瑾轻轻的剪着杏花的枝干,语气祥和,看的唐天戈竟有些不忍打扰。还是清云看见了他,忙大惊失色的去喊了慕瑾。
慕瑾抬眸之际,便望见了站在庭院之中的唐天戈。
她不似清云一般慌张,只是淡淡的起身,朝着唐天戈请安。
“免礼。”唐天戈缓步上前,不看她,却捡起了她剪好的杏花。“你这花艺的功底,倒是和碧水司的花艺婢女可以媲及。”
似是已经习惯了唐天戈这种略带讽刺的言语,慕瑾不言,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唐天戈发话。
“朕今日来找你,是有要事要同你说。”唐天戈将那花放下,回过头看慕瑾:“月底,朕和朝中将军们去白鹭山狩猎,这几日,你准备一下。”
狩猎?慕瑾回过神来,她是不愿意掺和这种事的。跟随唐天戈去狩猎,那些后宫的嫔妃又难免会生妒,到时候,又是腥风血雨。
“阿瑾同陛下一块前去……怕是不太合适。”慕瑾想来想去,终还是开了口。
“不合适?呵。”唐天戈笑笑,依旧是那一副不别人容反抗的样子——“你不过是以朕婢女的身份去的,朕只是缺一个侍奉的人。你说,有何不合适?”
无可奈何,慕瑾只得默认,手中攥着的杏花却被纤细的指尖给生生折断了。
“慕瑾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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