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酒壶,卯足劲推开覃炀,捂着捏疼的下巴,退到车子角落里,瑟瑟发抖地盯着他。
温婉蓉一哭,覃炀的理智被拉回来。
两人间的气氛尴尬又凝结。
温婉蓉一开口眼泪就下来了:“我都说回燕都,回燕都,你还要怎么样?在府里都好好的,出来就打回原形,变着花样欺负我。”
她狼狈用袖子擦了擦脖子上的酒水,泪水抑不住往外冒:“我以后再不跟你撒娇,跟你提无理要求,我保证不会了,我只求你一点,别心情好对我各种好,心情不好就拿我当出气筒。”
说着,温婉蓉开始解衣服扣子,一颗接一颗:“你说找麻烦要付出代价,我付还不行?”
她一边说,一边脱衣服,从斗篷,到外衣,从外衣到棉袄,再到棉坎肩,一件件的脱,脱到最后只剩亵衣,她又开始解亵衣带子,可肉眼都能看出她冻得手发抖。
“你在胡闹什么?”覃炀彻底回过神,赶紧把自己大氅拿过去,给她包上,拉到怀里,坐到炭盆边,紧紧捂着。温婉蓉终于受不了他的忽冷忽热,放声大哭:“我就想跟你出来照顾你,不想离开你,为什么最后还被嫌弃?我哪里做错了啊!为什么你们一个二个都欺负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是不是觉得我傻,没有
感觉,随便对待都无所谓啊!”
“有所谓,有所谓。”覃炀见她哭成这样,慌了,赶紧哄,“知道你好意,这不是带你出来了。”
温婉蓉满心委屈:“你不是要撵我回去吗?”
覃炀想下次说话得过脑子:“不撵,不撵,把你撵走了,谁跟我上药。”
顿了顿,他犯贱似的把温婉蓉的衣服都拣过来,放她身边:“快穿上,别冻病了,下面还有八九天的路要赶。”
温婉蓉还在哭,说亵衣领子被酒水都打湿了,贴在身上凉凉的,冷。
“好,好,换,都换。”覃炀又从行装里翻出来干净衣服,递给她。
温婉蓉看着衣服不接,非说覃炀是打一巴掌给个枣的套路,不知道下次还想什么坏心思欺负人。
覃炀被哭得头都大了,心想外面下属都听见了,他这个平北将军还做不做了?
换别的女人,早一巴掌拍出去,对温婉蓉,别说动手,现在说两句重话都不行。
以前不这样……现在小绵羊脾气见长。
不就仗着他喜欢她吗?
覃炀好话说尽,没辙:“温婉蓉,你先把干净衣服换上,换好再哭。”
什么叫换好在哭?
难道哭还分上半场下半场?
温婉蓉脸上还挂着泪,被逗笑了,赌气似的说:“我换衣服,你转过身回避。”
覃炀心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老子哪里没碰过,换个衣服还回避?
转念,回避就回避,只要不哭。
“我好了。”等了一会,温婉蓉穿好衣服,叫覃炀可以转身。
覃炀看她脸哭得通红,着实心疼,拿了块肉干喂她嘴里。“先说好,别哭了啊。”他被她哭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