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受 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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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山入戟拥孤城，一线人争鸟道行。

    地险东西分障塞，云开南北望神京。

    大梁荣兴二十七年二月十二，汝阳王正在军中升帐议事，忽然有帐前小校前来通报，大营外有二百余骑，自称是随戴统领出征返回的军将何小安等人。

    汝阳王急命何小安入帐，何小安甫一入帐，便跪倒在地，大哭不止，将戴刚、叶留香所部，自出营之后所遭所遇详详细细的讲了出来。汝阳王听后，半晌无语，随后令军中医官带何小安一众人下去疗伤，又派人将戴刚等人的事迹昭告全军，命书记官择一偏帐为戴刚等人设立令牌，汝阳王领全军祭拜，安排各部紧固防御工事不提。

    大梁荣兴二十七年二月十三，萧山口大营外，人喊马嘶，察耳涂领兵围困山口，当日扎营后即令各部猛攻，汝阳王业已有备，双方厮杀不休。付连海趁汝阳王和察耳涂大战，也自发动偷袭，常江东迎战于萧山之中。自此，汝阳王所部已不足七万人，被察耳涂率十九万大军死死困住。幸赖萧山地势险恶，大寨扎的牢固，汝阳王等人堪堪还能守住。

    我与樊爱能商量好守关事宜之后，请樊爱能继续领步军守关，我与李成领着八千铁骑先往萧山方向搜索进攻。我们这一路军，是由原西狩大营四千轻骑，忠武侯帐下三千精骑，和汝阳王一千亲卫重甲骑兵组成，西狩大营轻骑都尉李忠，王献各领二千兵；忠武侯帐下三千精骑由骑军都尉王易到统领，汝阳王的重甲骑兵则是由王府护卫副统领文渊带领。

    文渊满脸的胡须，名字起得儒雅，可模样却十分粗豪，每每与人碰面总是先哈哈大笑，再续长短，心思精细，在王府里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深得王爷、王妃喜爱。据说这文渊年轻时曾是燕国大将，对北虏和吐蕃的作战异常凶猛，被人常说他是“燕中虎”，但由于不会做人常被排挤，他也不当一会事儿。偏有一次，他随燕国国舅产鹤出征，对阵时因为产鹤胆小不敢向前，他就把那产鹤绑在马上，但凡冲锋就让姓产的一骑当先冲向敌营，然后他再挥军掩杀。也是这姓产的命大，一路下来竟然一直安然无恙，最终回京的时候还因功得了高官厚赏。

    但这产鹤确实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小人，每每思及文渊其人就是咬牙切齿，最后寻了个由头把文渊全家斩首，连文渊五岁的幼女都没有放过，只逃了在外领兵的文渊。文渊逃入梁国后一直隐姓埋名，最后被汝阳王发现，本想请他入军中任职，但文渊不同意，最后只是到王府任了个亲卫副统领的闲职，他的性格也是大变。此次出征，汝阳王让他和秦敢各领一千重甲骑兵。

    王易到外号王一刀，少林弟子，十三岁随师兄入伍参军，随忠武侯转战大江南北，初入军中，忠武侯念他年幼，留在身边做了一名亲卫。有一次攻打常州之战时，忠武侯带了十名亲卫到前线观敌，不想被敌军发现，派了百来人截杀，王易到独自断后，一把快刀，一套地镗刀法，斩杀三十余名敌军后安然返营，敌军赠了他个诨号“王一刀”。忠武侯爱其勇烈，亲手提拔，方今年不及二十，便已经做了忠武侯帐下，精骑都尉。我与他年纪相近，也比较谈得来，我们二人也很亲近。

    李忠、王献二人原就是汝阳王帐下将领，设立西狩大营时他们跟随常江东入营为将。

    因为我和王易到比较亲近，行军时，就喜欢拉上李成在他军中出没。王易到也有意与我们亲近，便时时与我们谈话，将他这些年军中见闻，征战趣事。我则向他请教了很多骑兵战阵的问题，他有问必答，让我获益良多。

    为了防止吐蕃人发现阳明关的变故，我们不敢直向萧山进发，而是采取昼伏夜出，绕道单县、双塔以东。

    行进中我派出探马探听各地消息，原来察耳涂自萧山绕道入关以来，昼伏夜行，为防泄密，所过之地逢村屠村，过镇灭镇，一路进入双塔界内，才藏匿起来，直到十余日前，突然大举进攻，一路攻陷单县、双塔、户县、萧县等附近的十余座县城。搜刮各地粮食为己用，以战养战。李成听到吐蕃人一路烧杀抢掠，所做之事惨绝人寰，顿时目眦欲裂，转头对我道：“先生要好好谋划，定不要让这些番狗回去。”我心中苦笑，敌军势大，我军只有区区八千人，就算每个人都是铁打的，也杀不完敌军呀，况且现在老王爷还在敌军围困之中。

    我又问探马：“各县被攻占后吐蕃驻军多少？”“吐蕃人为防消息走漏，一旦攻占县城就紧闭城门，抚州向来人烟稀少，各县之间距离颇远，若非我等刻意打听，恐怕到现在都没人知道这些县城已经被敌人攻占了。各县具体驻军情况还需继续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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