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危机，让她一日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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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婢各自领命去了，沐姨娘迎安先生入了屋内，两人正襟危坐。沐姨娘此时瞧着安先生，心中便多了些底气。此时更无旁人，她压低声音问道：“二姑娘大病初愈，宜需多多调养，先生的药物都准备得如何了？”

    安先生伸手抚过药箱，微微笑道：“已添了些许补药，二姑娘身子弱，用了大概是难以支持到年底的。”

    沐姨娘咬着牙，目中阴鸷之意显露无遗：“妾身实在等不得了，请先生再想想法子。”

    安先生颇感意外，向来最是沉稳雍容的沐姨娘，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当真是奇了。

    “两月？一月？还是一旬？”他望着沐姨娘，每说一个期限，沐姨娘便当即摇头否决。安先生迟疑着，终究是说出了一个连他自己也难以相信的期限：“一日？”

    “不错。”沐姨娘点头，面上已是说不出的阴毒狠戾：“我便是要她一日即死。”

    安先生本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是以，方才沐姨娘的惊人之语也并未教他惊疑太久，不多时，他面上又恢复了平日的沉静，只是一双眸子晦暗如渊，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绛草去捧了茶来，替沐姨娘与安先生一一斟上后，便极乖觉地退了出去。

    安先生取过茶盏，细细呷了一口，少顷，安先生喘了口气，将茶盏放下，正色道：“姨娘这般心急，怕是遇着什么事情了吧？依在下看来，徐徐图之方为上策，何必如此急功冒进。更何况，二小姐身子已然好转，若是忽然不明不白的殁了，只怕不好遮掩。”

    沐姨娘以手抚额，教人瞧不清她的表情，语调透着股子疲倦：“我又何尝不知，如此匆忙只怕惹人生疑，只是，如今已经等不得了。清寒那孩子与往常瞧着，已是很有些不同了，我怕，我怕迟则生变。”

    安先生缄口不言，豪阀世家，皇亲贵戚，谁家不是表面瞧着和气一团，暗地里却是勾心斗角。他只须隔岸观火，寻着好时机，便顺水推舟，如此如此，便已足够，何必要深陷其中呢？

    “既然姨娘心意已决，在下断无相拒之理。”安先生微微一笑，伸手抚过药箱：“姨娘只须记得，事成之后，先前姨娘所应下的酬劳……”

    “这个自然不劳先生费心。”沐姨娘呼吸略有些急促起来，忽地起身朝安先生施了一礼：“此事，全赖先生相助了。”

    萃芳斋二楼雅间，四公子斜倚在榻上，小几上摆着七八样精致点心，四公子伸手随意取一样来，抛入口中。若是旁人做出这等举止，只会让人心生厌恶，可四公子做来，却偏偏透着股子极风雅极风流的韵味。

    忽地，一道黑影自窗外边钻进来，四公子翻身坐起，身子微微前倾，道：“如何了？可曾查出那少女的身份？”

    墨羽蹙着眉头，似是遇着什么难解之事，只是他不敢教四公子久待，稍稍理清思绪之后，便如实禀道：“那少女虽掩了脸面，她的婢女却是极好认的。属下一路追查过去，便发现那马车入了丞相府。若是属下不曾猜错，昨日那少女便应是相府二小姐，顾清寒。”

    “相府二小姐，顾清寒？”

    四公子闻言，亦是蹙起眉来。若是相府二小姐便是昨日那少女的话，那么，他之前的猜想可就大错特错了。顾清寒身为相府二小姐，绝无可能习得云家独门手法，换言之，昨日那少女便不是……云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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