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解救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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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寒望向沐姨娘，微微拔高了声音：“昨日清寒出了趟府去，想来姨娘应当是知道的吧？”

    沐姨娘目光微闪，沉声应道：“那又如何？”

    顾清寒面上笑意更浓：“整个京城，可不独独只有咱们府上的斗雪红开了。昨日清寒与折葵去萃芳居时，萃芳居外边的斗雪红亦是开得极艳，清寒还叫折葵折了一枝来。浣衣房的婆子们怕是弄错了吧，那夹了花瓣的衣裳，许是折葵的也说不定呢。”

    折葵年岁虽然较折柳大些，身量却是娇小玲珑，若是说那衣裳的主人不是折柳是折葵，倒也能遮掩过去。

    沐姨娘微微蹙眉，语调已愈发不悦：“二姑娘有心回护这些个婢子，直说便是了，又何必如此诡辩。”

    顾清寒坦然道：“姨娘多心了。只可惜昨日回府之时，那花已经被清寒弃于半道，此刻不能取来，令清寒自证。若是姨娘真想探个清楚，清寒即刻便可与姨娘一道，去一趟萃芳斋。萃芳斋的掌柜下人对清寒折花一事，应当还是有些印象的。”

    昨日她替萃芳斋解了大难，如今求人家替她遮掩一二，应当也是理所当然的。昨日她虽是掩了面，但只须的言谈之间稍加暗示，便可叫萃芳斋的掌柜辨出她的身份来。

    沐姨娘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顾清寒，似是要瞧出什么不妥来。顾清寒心中盘算已定，面上自是全无惧色。庭院之中静了有那么几瞬，忽地，沐姨娘面上又多出几丝笑来，如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信，信，信。”沐姨娘笑中略带几分宠溺：“清寒说的话，姨娘哪有不信的。这次权当姨娘的不是，待会姨娘便差绛草送两吊钱与你，也算姨娘赔个不是，清寒，你意下如何？”

    顾清寒心下颇感讶异，她原以为沐姨娘就算一时讨不了好去，也不会如此轻易罢休。谁料沐姨娘为人竟是如此滴水不漏，见此事已生变故，便见好就收，也不曾惹恼了人，甚至，以她姨娘之尊，竟是向几个下人赔了不是，当真是拿的起，放的下。

    稍一沉吟，顾清寒微微笑道：“姨娘说的有理，那清寒就便将婢子带回去了。”

    沐姨娘亦是笑意盈盈，微微颔首不语，四个婢子这时才敢起身，随着顾清寒出了院子。望着空空荡荡的庭院，沐姨娘面上笑意不减，直到笑得过久，面上有些酸痛起来，沐姨娘这才回过神，伸手抚了抚面颊，叹了口气。

    二姑娘不知为何，忽然开了窍似的，日后想要再施些什么手段，便要小心许多，不能漏出半丝马脚。她地位再尊崇，也不过只是个姨娘而已，哪里有相府嫡女来得尊贵。

    可若是二姑娘当真开了窍，便不可缓缓图之，不能教二姑娘回复元气，重整旗鼓。她要更快、更狠毒的手段，好教二姑娘死无葬身之地。顾清寒一死，她才算是正正经经的相府夫人，洛儿与炎儿，也才算是，正正经经的相府嫡子嫡女。

    沐姨娘半晌不语，眸里或阴鸷狠厉、或温柔似水，走马灯也似的转了七八遍。芝草与绛草俱是服侍久了的，只敢在旁立着，缄口不言。忽地，安先生自外边走了进来，沐姨娘见着，面上那副喜怒难测的神情便收敛住，强笑一声，道：“真是的，外边人也不传唤一声，安先生光临，妾身也未做些准备。”说着，沐姨娘又把脸转向两个婢子：“绛草去沏壶茶来，芝草，你取两吊钱，送去修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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