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武功,却对骑射、书画甚是喜爱,父亲也奈何不了我。只待有生之年,能够踏遍神州千山万水,尽识天下英豪,过上无忧无虑的快活日子,若如此,那便是极好了!”
程川河见陆天年少,话语间尽是潇洒如意,又得与故人之子相认,一时往事浮心,似又忆起几十年前那段且自逍遥的日子,心底感慨万千,望着一袭白衣的陆天,满眼尽是情愫,若有泪光闪烁,他拍着陆天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好啊!好啊!一晃便几十年过去了,故人犹在,故人犹在啊!”程川河笑声豪气,却莫名夹着几分苦涩,若斟满沧桑,在谷中震声隆隆,将几只栖在崖边的飞鸟,也惊的啼鸣飞起。一旁的了尘和尚听得他大笑如此,闭目诵了声佛号,脸上多了些许萧瑟。此时,太阳已偏西,片片落叶正随风而落,倒映在月照崖潭中,似万物沉静,又了然于伤。
陆天尚年轻,不知程川河大笑甚意,以为心中欢喜,便跟着高兴起来,玉面上尽是欣然。程川河仰头平静了心情,长叹了一声,却是心中无奈,又能作何,岁月已然而去。他转身看了陆天一眼,微微点头,收起心中波澜,起身走到林恒之面前。
林恒之跪在地上,手中白铁刀放在一边,低着头,脸上怒意似未平。程川河瞄了他一眼,正色道:“恒之,你可知错了?”林恒之缓缓抬起头,脸上尽是委屈,可是眼中并未屈服,道:“掌门师伯在上,恒之深受教诲,可实在不知错在哪里,我不服!”程川河见他全无悔改之心,当下有些恼怒,沉声道:“好!你既然不知错在哪里,那老夫便告诉你!年轻气盛尚可原谅,可你杀心过重,争强好胜,当真丢尽了我门派的脸!”他冷哼了一声,扫过门派众人,大声道:“罚!林恒之面壁思过十日,即日起由关濯早晚送饭,其他人不得探望!”众弟子面面相觑,虽有疑问,但迫于掌门之威,也不敢有何微词,便纷纷跪下,山呼:“谨遵掌门指令!”
陆天看林恒之和他年纪相仿,似还要小些,心想:“若不是我今日冒然入谷,何故有他遭此责罚,又当于心何忍啊!”便走上前,面带不忍冲程川河道:“程叔父,恒之兄今日受难,也全怪在我,还恳请叔父收回责罚,放过他罢。”“林恒之甘愿受罚!”陆天话音未落,林恒之便已从地上站起,他冷冰冰的看着陆天,眼中全是怒意,咬牙切齿道:“老子不稀罕你求情,老子受得起!”话毕,寒着脸瞪了陆天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向堂前台阶走去。程川河见他这般无礼,手心紧紧攥着,一时气凝胸臆,脸也变得煞人。一旁的岳钟秀望着林恒之离开,心头早已不忍,冲着程川河似笑非笑般说道:“掌门师兄果真好手段,那我的弟子开刀,不仅赚了威势,还打点了故人。我刚才差点杀了这位陆家堡的少堡主,要不然,你也降罪于我吧!”程川河听得此话,一时气涌心头,朝岳钟秀猛地一指,大喝道:“岳师弟,你…”话未说罢,岳钟秀便轻瞄了他一眼,负刀挥袖而去,全然未把他这刀派掌门放在眼里。岳钟秀自向前走着,只留其笑声在谷中徘徊,全然讥讽嘲笑。入了大门,他又回头望了程川河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心想:“怕是你的威风过不了今夜了。”眼中尽是得意,轻哼了一声,便面带诡笑入了厅堂后院。
程川河怒目圆睁,刚欲动怒,却被了尘老僧一把拦住。了尘望了眼岳钟秀渐消的背影,眉目间似有隐忧,说道:“岳师弟虽向来持傲,却断然不会如此,比起往日,他今天倒是有些异样了。”程川河听此一说,脸上怒意消散,皱眉道:“大师兄的意思是,岳师弟有心事?可他向来独行独往,也无甚儿女家室,却也不像是为了恒之,那便为何如此反常?”了尘老僧并未作答,闭目捻动着禅珠,良久,才睁眼道:“阿尼陀佛。方才为了救陆施主,推他的那一下,我并未用上七成功力,他却退开了三丈。岳师弟武功较你不差,怎会如此单薄,怕是有了内伤,经脉不稳,中气不足了啊。”程川河心中不禁纳罕,问道:“内伤?”心想:“他只不过几日前出谷办事,回来后并未看出其端倪,想必是岳师弟刻意隐瞒,那却又是为何?所受之伤何人所为?我灵空派向来平和,并未与何门何派交恶,怎会有人伤他?”一时心绪万千,思虑难平,却实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了尘老僧看他心神不宁,开口道:“或许是老衲多虑了,师弟不必介怀。今日会武你门下弟子胜了,这一年闭关修炼,门派上下还全要仰仗五师弟,这受伤之事,自不必问,若他想说,便也不会这般遮掩,怕是另有隐情。”
程川河听得此番话,心里释然几分,携笑道:“多谢大师兄指点。”只嘴上如此一说,心里却还是万千疑虑,索性他也是个豁达之人,想的烦躁便不去想了。乃吩咐众弟子退下,将了尘老僧和陆天请到灵空谷殿内,安排厨子做些可口的菜肴,又拿出这谷中自酿的三十年陈酿高粱酒,招待两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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