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别传-鱼缸-10

，她手捧绣球，甩着身段走边，如风折柳，玩着拿手的花样水袖。每当身形晃动，水袖轻挥云蔽月，台下均是场聒噪，场面如此火暴，王三姐还如何出场。粉蝴蝶似乎有失手，突然间将彩球抛向台下，晃晃悠悠，恰好落到刘伯庭怀里。四周一阵哄笑，有些轻薄子弟叫嚷开来，你家刘哥哥得了彩球，台上的薛哥哥，哪去找王三姐。

    好好的彩楼配，搞成闹花灯，众人起哄声里，刘伯庭起身，将绣球举过头顶，几步送到台前。粉蝴蝶不好好接，侧对台边，又卖弄身段，反卧鱼下身后，张开樱桃小口，衔住刘伯庭手里的绣球。刘伯庭故意不松手，和她来回撕扯，后面的场面师父知趣，顺势敲几下云板，将场面渲染得情意绵绵。瞅着近了，刘伯庭伸过头，在粉蝴蝶脸颊上，左右各亲了下，才松了绣球，接着粉蝴蝶耍个串翻，腾的起了身，下面少不得又是喝彩。粉蝴蝶折腾累了，摆好了子午相，冲着后台叫声，有请小姐，喝着饮场送来的茶水，觉得没事了，可候了好久，青衣也没出场，故意将她晾在了台上。

    台下嘘声四起，有的在嘘粉蝴蝶，更多的嘘声，向着躲在后台的荷官。荷官从未受过夹板气，他是柳晓云同门，嗓音清丽，扮相靓丽，性格也乖巧。即使在学戏，就是师父心肝，从未挨过打骂，更何况现在成了名角。荷官得了套头面，是捧角的达官贵人，大价钱买来送他的。整套头面，五十来件东西，配饰全用的珍珠和松石，连镂花底座，也是纯银鎏金的细工，上面嵌的翠羽，用足了两百只小蓝翡的背毛，才成就这套点翠头面。本来他还想争压轴，唱武家坡的银泡头面都预备备了，大轴让给同门师弟，倒也无碍。新得的点翠头面，唱彩楼配这场，正巧能派用处，收之桑榆，也算是有收获。

    有柳晓云拦住，荷官没能离开后台，再怎的规劝，荷官都不愿意上台，台口空着，终究不是回事，下面的嘘声越来越响，即使柳晓云想救场，头面装扮，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正在犯难，听到片响锣，嘘声瞬时收了，全部换成了叫好。柳晓云向台下看，见所有人等，站立起身，翘起大拇哥，耶耶叫好，至于来者是谁，被站起的人挡住视线，柳晓云没瞧清楚，只凭这气势，大致也能猜到是谁。“谁来了。”没等柳晓云回答，后台门帘掀开，富大老板踏了进来。富大老板沉着脸，吓得荷官后退了几步，缩到角落不敢吱声，富大老板冲着荷官教训，：“台上不是使气的地方，戏比天大，回去再论长短是非。”

    富大老板到场这么早，出乎柳晓云意料，机缘凑巧，来了后帮着解围，荷官听了他的话，委委屈屈的上台唱戏。黄僧棠一路陪着，查家的人有何管家，何管家向富大老板解释，“少爷刚午睡下去，预备养足精神，大老板和柳老板的重头戏，他要亲自拉弓伴奏。”柳晓云过去打了招呼，他们从未同过台，富大老板的气势足，柳晓云难得会怯场，于是他心里明白了，富大老板发句话，师兄乖乖的上了台去，换作自己，给他这当头棒喝，也得照例行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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