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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抬着何晨回到指挥部;钟永浩清点着人数,指挥剩下的人,把死了的人!‘码’在指挥部周围,重伤的抬到防炮洞,剩下的三十几个残兵很听话,把刚才还说着话的战友,现在像是沙袋一样堆起来,中间用打烂的枪做成射击孔。
钟永浩边干边吼着说:“小日本炮弹,金贵得很,这点人不会用炮,一会好好瞄准了打,让狗日的……!”
刘景照看着何晨,钟永浩和老兵带着孩子一起进来,钟永浩说了老兵意思,阵地后面有块石头,下面他早就挖好了,只能进去三个人,通气孔在另一边,人进去后,他来堵、保证里面的人能活下来,他的条件是带上哪个孩子,孩子很能忍,不会暴露;还可以进去三个人,现在找刘景商量哪几个进去,
钟永浩道:“你、何晨、魏玲源进去”。
刘景哪里会肯,钟永浩看着魏玲源的样子,怎么忍心分开他们,何况是生死!
钟永浩无奈地,道:“外面这些人,必须是我,才能让他们死拼,我只要敢走,他们会逃跑、会投降,将来会为了吃食、活命、当汉奸!”还有个意思,这里围死了,出去是不可能,只能是躲藏,投降的残兵会不会出卖?
或许是死神找上了他!刘景有了明悟!死亡伸手可及!自己的‘生命’只能到这里了!
刘景摸了摸背着的驳壳枪,没说话直接走出指挥部,看着三十几个忙碌的人,他们的眼睛昏暗,不知道大道理,只能听从别人的命令,当官的敢死,他们就敢死,你要跑、哪大家跟到跑!
刘景用韩宏易那样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口气,道:“命令。收集所有手榴弹,每个人绑、三颗在身上,枪弹打完,决死冲锋。给我准备六颗。”说完伸手把后背的驳壳枪挪到身前。
没有人反对,他们冷冷地看着刘景,刘景也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豪言壮语!没有离别感言!他们开始埋头做事,刘景转身看着泪流满面的钟永浩,道:“我要写封家书,你一定带到!”钟永浩悲愤地哽咽着!哪里能说出一个字!
刘景冷声道:“走。”然后转身站在指挥部门口。
钟永浩伸手向着刘景背影,想抓住什么?!!!无力、无奈地转身抱起昏迷的魏玲源,老兵道:“我一会来拿家书”;然后跟孩子一起,抱起同样昏迷的何晨。
残兵们看着他们走,没人说话,一个女人!一个重伤!一个老人!一个孩子!一个军官!但是还有个军官立在哪儿,他没走、没说走、他们谁也走不脱!
听着远处越来越密集的枪声,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要是能再坚持一二个小时,他们就能得救!近在咫尺在这里不是说爱恋!竟是说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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