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药大师突兀地猛然站起,一屋子的人都被他惊到了,一齐愕然地望向他。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放一下收集的材料。”说完,snape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severus。”老巫师在身后叫住他。
“什么,albus?”魔药大师还是给了校长大人面子地回头,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情,眼底明显透出“说废话就要你好看”的威胁眼神。
“哦,空置那么久了,校长室可能需要整理一下,我想你一定愿意帮助一位年迈的老人的是吗,severus?”年迈的老人欢快地眨动着他的蓝眼睛。“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麻瓜世界,他们的冰激凌火锅味道相当不错。唔,为什么巫师不像麻瓜那样热衷于开发新甜点呢?”
像只黑蝙蝠一样滑翔过霍格沃兹空荡荡的走廊,回到地窖的severus snape扫视了一眼客厅,没人;实验室的门开着,自己匆忙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关上;卧室则依然紧闭。
他定定地往卧室的方向看了几秒钟,却先是走向了魔药实验室。
乍看起来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魔药储备里也只是少了boone每天应该喝的份额——没有受伤吗?
不可能。孱弱成那样的身体如果强用魔法,负荷本来就很大;何况,力度要足够强大到足以对一条活了千年的蛇怪起明显作用的魔法,甚至很有可能造成反噬。
就是说,那个小鬼现在也学会了瞒天过海?
猛然转身,魔药大师堪称气势汹汹地冲到卧室门口,伸出的手却在触及门板的瞬间,停在了那里。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诸如恼怒、忿愤的不少;自责、心疼之类也有。
站了半晌,他才以和之前截然相反的轻柔动作,推开了门。
卧室里,他为boone额外准备的床上,男孩坐靠着,一本厚厚的魔药书摊在膝上,在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抬起了头。
snape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他觉得男孩没有表情的脸上,有着一丝隐约的心虚。
他就站在门口,没有再走进来,也一句话没有说,只是定定地与男孩对望着。
良久,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意外的平和。
“你跟去了?”
男孩的脸上掠过了细微的类似乎懊恼和疑惑的混合的表情,然后,才迟缓地,点了点头,略带疑迟地问:“您……生气了?”
“受伤了?”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问。
还是迟缓地,点头。
“很重?”
“……有点儿。”
“和那天晚上比?”
“……糟一点。”
“你的‘有点儿’的定义,和常人的标准真是不太一样。”魔药大师的声音愈加丝滑阴柔,隐在长袍下的手,却已经微微颤抖。
“……抱歉,教授。”
“除了抱歉你还会说什么!?嗯?”冰冷的、字字分明的音节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压而出,然后,再也抑制不住地转为咆哮。“我不需要你抱歉,我说过多少次你听不懂是不是!?你的耳朵是摆设,还是脖子上的东西里没有一丁点儿的脑浆?你该死地能不能就保护好你自己、少他妈的自己找事!”
或许之前消耗过度,severus snape的魔压竟然一时失控,附近的小物件噼啪噼啪地突然碎裂一地。
刻意逼出的几分血色从脸上褪去,boone的脸一如snape记忆中的那晚一般惨白如雪;面对蛇王的怒火,他的神情依然平静,声音虽然虚弱,但平稳。
“教授,如果是您的希望,我可以永远都不离开这间房间一步,只要——”鲜红的眼一瞬不瞬地望进漆黑的。“您保证您的安全。”
snape哑然。
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被抽空了,几乎无法站稳;他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一般,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