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宫珏的心思实在难测,他往往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合他意,这交锋之中更是逊了一筹。南宫珏定在那儿好长一会儿,才又将目光向上一掠,瞅了他一眼,转望向草屋门口。
南宫北翊正沉着脸从那里走出来,一眼瞧见他们俩搂搂抱抱的模样,眉宇间更是掠过一丝不豫之色,南宫珏自是毫无自觉之感,仍然一手环背一手按胸地抱持着谷靖书,对着父亲的目光不避不让地迎上去,隐约竟有逼视之意。
谷靖书也没有例外地后知后觉,猛然发觉自己如此不知廉耻的模样全落在岳父眼中,惊“啊”一声,急忙想从南宫珏怀中退出。
南宫珏眉峰一蹙,环在他肩背上的手鹰爪似的一扣,顿时将他牢牢锁在原地动弹不得,被那手指扣住的皮肉筋骨还疼得他禁不住溢出泪水。南宫北翊也是被他这一扣给弄得一怔,道:“小珏,放开他。”
南宫珏生着闷气似的没有回应,谷靖书被他抓得太痛,只好乖顺地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期冀他手指松上一松,好让自己好受一些。
南宫北翊本来也只是见他将谷靖书折磨得太过才随口一说,发觉儿子不听话,他也懒得理会了,遂道:“事情办完,这就回去家里。你这样不听话,回去之后便在院中禁足一个月,不准随意出门。”
谷靖书听说这话,不由得往草屋里张望了一眼,虽是害怕小珏的手段与南宫北翊的威压,却还是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问道:“那那位前辈”
“嗯?”“他他病得那么重,没人照料怕是不好”南宫北翊深深地瞧了他一眼,道:“你想要照顾他?”谷靖书下意识地就要点头,他倒也不是一开始就想要照顾谷云起。
但南宫北翊这样一说,他便觉得若是由自己来照顾,那真是再好不过,一时竟将方才对南宫珏的承诺忘了个干干净净。
南宫珏按在他胸膛上的手指又是一紧,他痛呼声中才记起这位小少爷的需求,便不由左右为难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南宫北翊那边冷哼一声,道:“谷云起不肯承认你的身份,你倒是热心得很。
不过不用担心,我自然会叫人来,好好地照料他一番。“谷靖书不知怎么回事,心中还是忐忑不安,只觉南宫北翊说要照料谷云起似乎并不出于真心。
只是他的这个决定总算是让南宫珏的情绪缓和下来,少年默默地松开扣着谷靖书的手,转而轻轻牵起他的手,道:“走吧。”
谷靖书无可奈何地随着他走向那条峡谷通道,中间不时回头看一看谷云起住着的那座草屋。那座草屋却始终宁静无声,一片沉寂。快马驱驰,很快回到了襄陵城中。
南宫珏很听话地回到自己院中去禁足了,只不过当他牵着谷靖书回去院中时,那所谓禁足看起来根本就算不上任何惩罚。
南宫北翊深知这孩子脾气倔得很,既不肯离开谷靖书半步,那自是会一贯到底,绝不会因自己的勒令就放弃坚持,干脆便由他去了。
反正南宫珏不离院落,谷靖书便也绝对没法离开那里,省却一些麻烦。南宫玮在客堂等候,将那方墨玉印交付给他,他也顺便吩咐大儿子一些事务,着他即刻去办。
南宫玮本来想到二弟在房中等着自己的情状,但一转念,思忖着这回不过离去三五天光景,就让南宫琛等得心焦一些,好像也没什么,毋宁说倒是更令他兴奋。
因此也不去告诉南宫琛自己的行踪,领命而去。南宫北翊又叫人请了城中医术不错的大夫,并两名身强力壮的家丁去郊外山庄照料谷云起。
他自己又另调人手,带着出了南宫府,不知做什么去了,府中一例留着南宫琛,本也没什么事务,一时没找着这位二少爷,仆人们不用吩咐也知道该做些什么,都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南宫珏拉着谷靖书回了自己院子,从离开峡谷之前那一句“走吧”之外,竟是一句话也没说过。
谷靖书隐约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却不知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走回院子里终于没有旁人,谷靖书便试探着问他:“小珏,你不高兴吗?”“”“因、因为我吗?”问出这话,谷靖书多少有些害臊,心里又有些莫名的喜悦和期待,双眼不住地往南宫珏的脸上瞧,想看看他会露出什么表情来回话。
南宫珏却还是面无表情的,拖着他回到房中,将他按在床上坐下,才道:“不是。”谷靖书顿时有些受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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