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指着院子里挂着的一件衣服大叫:“叶静贞,走,走,不是我烧死你的,走,走,不是我烧死你的,走……”
而林霜霜,已经骑车在往镇上去的路上。
身上这件叶静贞换下来的脏衣服,即便骑在风中,也还是能让林霜霜闻到一股子让人作呕的酸臭,可见叶静贞被这些人虐待的多惨。
林霜霜直骑到了镇上卫生院门口,才急急的把衣服脱了下来,塞在自行车后座上,就匆匆的进了卫生院。
已经很晚了,电话不好找,她只记得卫生院这边有个商店,倒是竖了个牌子,写着“日夜打电话”的。
商店果然关着门,牌子倒还杵着。
林霜霜便大胆的拍了门。
有个老人在里头开灯,再开了商店的窗口问:“买什么啊?”
林霜霜低低的说:“我打电话。”
“噢,晚上打一次,单独多加两毛的。”
“好。”
电话递了过来,老人坐在窗口里,点了一支烟,看着林霜霜打电话。
林霜霜有点不自在,可也没办法。
她把莫菊花给的纸拿出来看了,拨通了电话,声音就变了:
“喂,陶厂长啊……对对,我是莫菊花啊,对对,额呵呵,不好意思啊,陶厂长,那孩子,现在在哪儿啊?”
电话的另一端,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七分骄傲、两分气恼、一分隐忍的说着话:
“我说张金桥家的,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啊,我都睡下了……孩子?孩子不是我老婆已经送魔都去了吗?这不都是说好的吗?怎么还问呢?”
林霜霜握着听筒的手紧了紧,说:
“这,唉,陶厂长,我们,我们想了想,孩子还是不给人家养了,她现在在魔都哪儿,我去把她接回来。”
陶厂长鄙夷的“嗤”了一声,就开始说了一溜:
“张金桥家的,当时是谁兴头头的,非叫我不要再找别人家,就你弟弟家的小丫头最合适?还是谁特特的带着孩子爹跑来我家,自己按手印画押的?你倒现在又来说这个?”
“说吧,是不是嫌钱少?一千块这么多还不够?你别太贪心了啊,你再这样,我可一分不给你们钱了啊,我警告你,我亲戚在魔都很吃得开呢,你可别闹得钱也没有孩子也没有啊!”
“就你们这种自己找上门卖孩子,还有脸问在哪儿?在哪儿我能告诉你?都说好的以后不会来往,绝对不要回孩子的,现在你说这个,真是太不要脸了!”
林霜霜听着,暗自咬牙,继续学着莫菊花的口吻说:“这……那么,陶厂长,你看,我现在到你那儿去拿钱,行吗?”
“嗤!”又是鄙夷的一声,陶厂长很生气的在另一端重重呼吸,但最终说:“真是!隔一夜都不行!都这么晚了……行吧,那你来拿吧!”
林霜霜:“额,陶厂长,你家……还在那儿啊?”
“什么叫还在那儿?难道我还能搬家不成,你不是来过的吗,你什么毛病?”
“额,不是,啊哈哈,陶厂长,你看我这不是笨吗,又是晚上,你给我再说一下,我怎么走,比较不让人看见的意思。”
“嗤!你……好了好了,就是你从供销社那后头,过桥,往南走,就第二条巷子,大门是铁皮的啊,这附近就我家铁皮门啊!”陶厂长不无骄傲的说着。
林霜霜学着莫菊花的声音笑着:“好好,对对,谁也比不上你,行行,我马上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