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进不去,裴远志也不屑进去。
他把东西几乎是用丢的,给林霜霜丢在村口,就开着车绝尘而去了。
到了村口了,林霜霜也不怕了,还是用那条铺过地的被子,给叶静贞铺在地上,让叶静贞坐着看东西,她自己拎了一大堆锅碗瓢盆回家。
家里暗沉。
林霜霜一拍门,一只小奶狗的声音响起来,“汪汪汪”。
哟,差点忘记,家里多了只红烧肉呢!
林霜霜也学狗语,低低的汪了一下,很快,木门上开始有狗爪子扒门的声响。
林霜霜低低和它说了几句,狗离开了。
片刻,屋里有灯光亮起来,脚步声“啪啪”的响在院子里。
“冬雪?静贞回来了吗?冬雪?”
郑金娥着急又兴奋的声音低喊着,很快,门开了。
林霜霜背着锅碗瓢盆,一边进屋一边说:“回了。人在村口坐着,东西多,看着东西呢。”
郑金娥赶紧帮手拿了些,却不禁转头四顾:“咦?铭阳呢?这么些东西,你怎么不让铭阳拿?”
一股气从林霜霜肚子里升起来:“别提他!”
郑金娥一头雾水:“这……冬雪,他……他去哪儿了?”
想到这一天的辛苦,林霜霜不禁又说了一句:“我说别提他!我现在去拿东西,你去不去?”
“……去!去!你坐着,我去拿。”
“不用,两个人快一点,你先走,我挑个箩筐。”
“不不,我来我来。”
郑金娥抢着去挑了箩筐,婆媳两个去村口接叶静贞。
林霜霜走在前面,郑金娥走在后面。
当郑金娥快走到叶静贞身前时,不禁顿住了脚步。
因为叶静贞已经站了起来,正向郑金娥这边张望。
虽然是夜里,虽然看得不是特别真切,可是,郑金娥就是能感觉到,叶静贞不一样了。
瞎子和常人,看人的体态,是不一样的啊。
郑金娥一下子把担子丢了,迎了上去:“静贞!静贞啊,你,你能看见我吗?”
叶静贞抿了抿唇,呼吸声有点大:“娘!娘!是,我看得见你,我看得见,你……原来这样的啊,你是我娘啊!”
“静贞啊!我可怜的孩子啊!都是娘不好,都是娘不好,是娘对不起你啊,呜呜!”
郑金娥抱住叶静贞就哭了起来。
黑黑的夜里,母女俩抱头痛哭。
天边的星星不断的眨着眼睛,好像也忍不住要流泪似的。
林霜霜仰头看着天,一言不发的在一旁等着。
倒是叶静贞,哭了一会儿,抽泣着说:
“娘,这会儿夜了,霜霜为了把我带回来,辛苦了一天了,咱们快回去吧,到家再说。”
“霜霜?静贞,你说的,是……”
“对了,娘,霜霜就是冬雪啊!咱们一直叫她大名冬雪冬雪的,但我听亲家大娘一直叫她小名霜霜,怪好听的,所以我也这么喊着。”
“哦,哦哦,好好,那,霜霜啊,你跟静贞先回家歇着,东西我来挑回去。”
郑金娥连连点头,从善如流的喊了起来。
林霜霜没出声,默默的把东西都装在箩筐里,说:
“得了!东西就是多了些,倒也不重,我挑着吧,你快带姐回家,她还没有完全恢复,还得多休息。”
“不不,冬……霜霜,你辛苦了,我来我来,我就是有把力气,我也做惯了的,来来,给我。”
郑金娥抢了扁担,矮身挑了担子,大步走在前面。
林霜霜摇摇头,扶着叶静贞一起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