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裴远志疼的说不出话,也气的说不出话。
他连伸手拧车钥匙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耳朵里的动静,却似乎更大了。
不行了!
万一,真的像这个女人说的,虫子钻进脑袋里面去,可怎么好?
裴远志抖抖索索的,把刚才收林霜霜的八百块,随便抽了一摞给林霜霜:
“得了得了,还你一点,你,你给想想办法帮我弄出来,不行的话你去,去帮我叫人来,送,送我去医院,我真的不行了,你,你怎么回去……啊疼啊!”
林霜霜没接钱:“八百块。不管要我做什么,都是八百块。”
“你!林冬雪!做人不能这样!”
“我做人就这样。”
“你……好了,给你,都给你,你个臭婆娘,今天遇见你倒了……啊,啊,啊……!”
裴远志把钱一把都甩给林霜霜,还想骂人。
可耳朵痛得钻心,还有那对未知虫类的恐惧,阻止了他,他大喊着:“快点,快点想办法啊!”
林霜霜笃笃悠悠的捡了钱,依然在身上绑好,偷偷的嘴唇轻动。
一会儿,她抬起头,煞有其事的拿了一团医院配给叶静贞的药用棉花,隔离着,这才捏住裴远志的几丝头发。
林霜霜把裴远志左拎右拎了几下,拎得他喊疼不已,她才说:
“出来了出来了,啊呀,这么大的虫啊……啊呀,八百块都不够啊,这么大的……啊,蜈蚣啊!”
林霜霜大叫一声,突然松开裴远志的头发丝。
裴远志眼角余光里,便瞥见,真的有一条巨大的虫子从他肩头掉了下来,转瞬掉入了车座的缝隙里,不见了。
耳朵不疼了,但是,惊恐犹在,一点没减少。
裴远志捂住耳朵,身子悬空着啊啊叫:
“你怎么回事,你怎么没弄住它呢,现在怎么办,还在车子里啊,怎么办?”
林霜霜摊手:
“能怎么办啊,总不能把车拆了!现在只能赶紧开车回去啊,应该不会那么巧,它又爬你耳朵里吧?你开你开,我看着好了,它要是再爬出来,我来踩死它。”
能怎么办呢?只能这样了。
裴远志憋着一肚子的气,耳朵还在隐隐作痛,但,确实是赶紧回去,再离开车子的好。
车开的快起来。
这年月车子比较少,路上很顺利,又开了半个小时,进了苏城境内,再开半个小时,到了东山镇。
裴远志没好气的和林霜霜说:“你在镇上下!我要去洗车。”
林霜霜说:“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带着这么多东西,在镇上怎么下呢?”
“不关我事!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一分钱没赚到,还差点上医院,我想来想去,都是因为载了你这个死女人的关系!下去!”
“二十块!二十块送到我们村。”
“呸!”
“这可是你自己一分钱不要赚的!行,我现在出五十块,我找个板车去。姐,来,下吧,到时候你看着东西,我去龚阿婆那儿借个板车。”
林霜霜说着,已经推开了汽车门。
裴远志在背后喊:“八十!八十我就送你到你他娘的村里!”
林霜霜:“五十!到了镇上了,谁怕谁!我这五十还是同情你的呢!爱要不要!”
钱还是要付的,不付,倒似沾了这种渣子的便宜。
裴远志嘴巴难受的扭了扭,最终说:“……你,钱拿来!”
五十块交易了,车速极快的到了山角村。
已经快八点钟了,山角村黑沉沉静悄悄的。
村里路小,车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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