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齐覃的“一言致死”神功之后, 容妃就彻底消停了。
贵妃的目光从几个高位嫔妃身上慢慢地滑过去, 淑妃、德妃、容妃、慧妃,再到破例封的第五妃玫妃, 目光冰冷中带着隐隐的恶意。
别以为她失了宫权就聋了瞎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容妃能这么平平稳稳地坐稳了掌权宫妃的位置, 淑妃和德妃暗地里肯定没少帮忙。
这两个贱人就是怕本宫抢了她们的风头, 这才一意扶持容妃这个破落户的。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 容妃又是什么好东西?
本宫等着你们被容妃反咬的那一天!
淑妃和德妃对视了一眼,对贵妃与容妃的争斗乐见其成。
容妃是个什么货色,她们哪里会不知道?
当初, 淑妃可是亲眼去看过湘嫔说的那口枯井的。
她还没走近, 就被里面传出的恶臭味儿熏得倒气。
派了个太监吊着灯笼坠下去照了照, 里头有许多猫狗的尸体, 苍蝇被灯笼惊得嗡嗡乱飞,蛆虫在尸体上钻来钻去。
有的尸体已是森森白骨, 有的却才将将腐烂。
那个太监当时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也不知道容妃究竟造了多少杀孽?
不行, 不行,我得多看陛下几眼,压压惊。
淑妃的目光就又粘在了齐覃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贵妃:呸,贱人!
她不乐意在这里受闲气,就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席了。
每年的中秋宴都有惯例,今年除了贵妃身体不适提前离席, 跟往年也没什么区别。
贵妃身体有恙,四皇子身为人子,自然得跟着去看看。
何吉利心里忐忑的很,小声喊了句:“殿下……”
他有心劝四皇子今日别去翊坤宫了,却知道根本就不能不去,只能自己瞎着急。
“别怕。”四皇子反过来安慰他,“到了翊坤宫,你别多说话,我自有应对之法。”
“真的?”何吉利根本就不信。
四皇子哪一次不是任由贵妃打骂,自己默默忍受的?
贵妃不心疼自己儿子,他这个做奴婢的还心疼自己主子呢。
四皇子露出安抚的笑意,只说了两个字。
“放心。”
这两个字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何吉利的心神一下子就定了。
他就觉得,四爷仿佛跟以前不一样了。
究竟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让人觉着安心。
到了钟粹宫,就见伺候的人都在外面,连贵妃的贴身宫女也不例外。
一同在的,还有额头上缠着纱布的何嬷嬷。
何嬷嬷见了他,笑眯-眯地行了个礼,“给主子请安。主子,娘娘在里边等着您呢。”
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何吉利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
四皇子朝他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后,又深深地看了何嬷嬷一眼,这才转身进殿。
内殿并没有别人,只有贵妃一个人面朝里边站着。
四皇子深吸一口气,冲着贵妃的背影行礼,“儿子给母妃请安。”
贵妃霍然转身,怒喝道:“逆子,你给我跪下!”
四皇子很听话地跪了下去,沉默着一言不发。
贵妃的怒火稍微降了一点儿,问道:“你可知错?”
按照以往的程序,四皇子低头认错,自我检讨一番,再受一顿责打,这一关也就算是暂时过了。
至于日后会更受到何嬷嬷一个奴婢辖制的事,也是他以往习惯的。
甚至贵妃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要训斥的话。
可是今日,显然是有些不同寻常的。
四皇子抬起了头,满脸疑惑地问:“请问母妃,儿子何错之有?”
他是真的疑惑。
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哪里错了?
贵妃瞪大了眼,气得浑身发抖。
许久,她才哆嗦着指着四皇子,咬牙吐出了两个字。
“逆子!”
抽出藏在袖中的戒尺,就往四皇子身上打去。
四皇子并不闪躲,任由戒尺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自己身上,口中执拗地问:“请母妃明示,孩儿究竟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何错之有?”
贵妃终于打的累了,扶着桌子气喘吁吁地冷笑了一声,“好,本宫就告诉你,你何错之有。”
她一把将戒尺丢到了四皇子脚下,身子微微前倾,冷冷地盯着他,神色犹如鬼魅,眼睛里有着压抑不住的疯狂与炽热。
“你是我生的,是我的血肉所化,你就应该听我的话,和我一起,争取我们该得到的东西!”
此时此刻,贵妃有多么的狂热,四皇子就有多么的冷静。
他甚至轻轻挑了挑眉,用纯然疑惑的口吻问:“那什么才是我们应该得到的东西呢?”
贵妃大声道:“我的皇后之位,你的储君之位!”
四皇子突然很想笑,于是他就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贵妃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脸色瞬间扭曲起来。
四皇子笑得直喘粗气,许久,才叹息道:“储君之位,早就和儿子绝缘了。而皇后之位,更是从来不曾属于过母妃。母妃呀,您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你胡说,你胡说!逆子!逆子!”
贵妃气急,胡乱地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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