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地军民,尤其边境百姓受惊,要去安抚。
琉球国使臣蔡宁想拿着赏赐的东西去苏州府交易,去吧去吧,懒得管。
临清四闸被黄河冲垮了,要赶紧准备修缮,这是绝不能开玩笑的。
深夜,郕王落下了最后一个字,甩甩发酸的手,觉得自己前二十多年加起来,都没有这半个月做的事情多。
但是没办法休息,靠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匆匆洗漱,接着干活。
守备居庸关地方都督佥事孙安能力不错,调往山西镇守。
锦衣卫指挥同知岳谦、千户梁贵出使瓦剌艰苦,要升官,要赏赐。
给在京各营官军马五千匹。
直隶、定边等卫北通边境,现在调其军余及运粮官军赴京操备,缺人守备,于是下令军余免,调运粮官军调三分之二。
接下来又是诉苦,为被王振杀害的翰林侍讲刘球喊冤,下令礼部商量谥号;被王振排斥的致仕副都御史吴讷学行醇正,著书立言,练达老成,深识治体,召回京城任用。
九月初五,迤北瓦剌使臣纳哈动身,带去了郕王的亲笔书信,还带走了金银珍珠丝绸等各类贵重物品——其实也说不上多贵重,还比不过当年纳妃的聘礼。
跟着瓦剌使者一起出使的,是昨天才升官的岳谦等人。
郕王也快没耐心了,要谈就谈,要送就送,别瞎折腾了,老子没空!
送走了不速之客,又开始讨论人事、军备问题,言官又弹劾僧录司右觉义龚然等和王振来往亲密,严重的砍了,一般的就降职,言官还不答应,郕王也很想给个痛快,但还是要讲政治,趋振门求进者不少,若尽加穷究,不可胜诛,暂时就这样吧。
然后就是大同总兵官广宁伯刘安下狱。这家伙现在还拎不清,跑到北京来解释,说被皇帝升为侯。
这下子满朝文武都炸了,一起弹劾他——他妈的知不知道当时多危险?好在有惊无险,本来事情多没工夫理你,过了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跑到北京要官,敌人还没退呢!
郕王也恨透了这人,大家都说该杀,只是现在用人之际,下令先下狱,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又接到巡抚山西右副都御史朱鉴奏:也先诡诈百端,其所获盔甲、器械、金银、锦叚、牛羊、骡马等物,动数十万;到处搜山,杀掳军民男妇,亦数十万。今尚在关外劄营,假以结亲为由,遣使来京,觇我虚实,以报彼酋;通我达军,以图内应,假以送驾为名,觊得开关迎接。我欲出兵拒抗,彼则指驾为辞,其谋既深,我虑宜远。为今之计,宜暂停中贵监军之制,假总兵以生杀赏罚之权,使为将者志无所挠,计有所施。重整漫散之兵,复募壮勇之士。
郕王允了。
——这个哥哥就是个祸害!
——居然就跟着去叫门,你不会打仗,还不会死吗!
又接到南京翰林院侍讲学士周叙的奏疏,恭维郕王如同周公辅佐幼主一般,最后提了八条意见:一曰励刚明,二曰观经史,三曰修军政,四曰选贤才,五曰安民心,六曰广言路,七曰谨微渐,八曰修庶政。
郕王看了,现在说这些,有的已经不合时宜了,大抵很实在,于是交给群臣,还夸了一番,群臣也很给力,称赞:“殿下英明。”
这天晚上,天鸣声如泻水,息而复鸣。
郕王抬头看天,明天,就是新的时代了,是福是祸,他不知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