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桓之和一个名叫元润夏的堂众从二楼杀下去。
蓟州边军装备精良,甲胄很厚,季桓之为了砍他们,手腕都险些产生了不可逆的损伤。而元润夏捡来的马刀也已砍得满是缺口,勉强能拿来当一把锯子用了。
但好在室内环境狭窄,他们从楼上往楼下突围,同时最多只需要面对两个敌人。不大会儿工夫,楼上楼梯都躺满了死尸,鲜血从地板缝渗下去,汇聚成了几个小血洼。
可一楼的边军就多了,二人试着杀过去,却被堵了回去。两人挥舞着兵器连连后退,又回到了二楼。
眼看陷入绝境,季桓之猛地跑到窗边,打开窗户,往下瞅了瞅,回头对元润夏说:“跳下去!”
“啊,跳下去?”
“下面有马。”
边军追踪季桓之的足迹至此,所乘马匹都停在楼下。
元润夏来到窗边,瞧准一名马弓手,就跳到那人身上,将那边军踹下马去,自己夺了马匹,抢了刀和弓箭。
季桓之紧随其后,也效仿元润夏,夺了一马。
边军反应过来,纷纷上马,在一名总旗的率领下,尾随追击。
元润夏不时回头看看,并俯身躲过几支箭矢,问季桓之“季堂主,快催马呀,您怎么跑这么慢?”
怎料季桓之却说:“我就是要让他们追上,将他们悉数歼灭,不能放跑一个。万一跑得太快,他们放弃——啊——”季桓之痛叫一声,后肩多了一支箭矢。
元润夏马术过人,他见季堂主受伤,无力控制马匹,就凑近过来,将两匹马的缰绳绞在一块,蛇形走位,不断躲避着边军的弓箭投射,沿着小镇西郊土路,钻进了一片稀疏的林子里,并在林中下了马,扶着这位领导靠在一棵两人环抱粗细的树后躲避。
“他们追来了没有?”
“追来了。”折断季桓之后肩的箭杆,元润夏回答。
剩余的四十名边军追击至此,也明白树林不便骑兵行动,就都下了马,一字展开,中间缓速、两头疾步,形成一个包围圈,往季桓之和元润夏所在的方位收缩。
几个边军发现了两人抢来的马匹,料定他们就在附近,于是冲其他同伴打了声招呼,众人纷纷向此处靠近。
有一名边军依照总旗的意思,冲季桓之喊话:“季大人,快些投降吧,我们在人数上占据绝对的优势,您又受了伤,绝对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我劝您还是放下武器,乖乖跟我们回去。无论您是否与逆党有勾结,回了京师,您自己慢慢向朝廷解释,我们绝对不会多问一——”
忽地一箭刺去,正中那边军面门。
“啪,啪啪”,一阵短促又快到几乎听不清次数的弦声,三名边军中箭倒地。
树后的元润夏吐了口气,嘱咐季桓之躲好,然后他半蹲着移动,设法尽量避开边军的视线,转移到另一棵树后。
那些边军被连毙四人,并未惊慌失措,而是寻到之前箭矢射出的位置,慢慢靠近。
元润夏躲在树干后,猛地探出头来三箭同时射击,一下射翻三人,而后迅速转移,又寻找新的掩体,再次隐蔽放箭,打出个时间差,转眼又干掉三人。
“嗖——”元润夏耳听得弦声,急忙调头,正看见空中有三瓣洁白的箭羽,立刻迎头射箭,将来箭还在飞行时就从中穿成了两半。
但对手似乎也是个高手。这一箭的危机刚刚解除,喘息的工夫都没有下一箭就来了。元润夏此时手中无箭,从后腰箭筒里取箭还击根本来不及。情急之下,他身躯一闪,手臂却往前一伸,硬是抓住了飞来的箭矢。他连庆幸的机会都没有,第三箭又来了。这回倒好说,元润夏即刻搭上抓住的箭进行还击,将敌箭击飞。
这一幕季桓之看得清清楚楚,他活这么大没见过这么花式的弓术,难免目瞪口呆,同时庆幸自己在小楼后窗的时候没有下死手,不然就白白损失了一名神射手。
“好弓术!”对面也传来一声叫好,又问:“敢问好汉姓甚名谁?”
元润夏没有作答,而是先绕到树干的另一面,防止再遭迅猛打击,同时听声辨位,判断出对方大概是在四十步开外。而且剩下来的边军也朝这边包围过来,他觉得对方问话,是在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元润夏手指在箭筒上摸了一把,还剩十支箭,而敌人应当还有三十来个,箭不够,唯有设法干掉自己身后那个对方的弓手,拿他的箭用。不过对方的弓手显然水平也不低,不太好对付。
元润夏略做思忖,决定使出传说中的弧形箭绝技。但边军战弓石数太大,不易成功。
“试试吧。”他还想调整呼吸,静候时机。可包围过来的边军从左前方靠过来两人,不给他留更多时间了。元润夏顾不上许多,唯有张弓放箭。
那支箭飞出去,路径却好似一根甘蕉,绕开前一人,正中后一人的左颊。成功了!
元润夏射完这一箭后,顾不上高兴,忙朝右边望去,真看见一个持弓带箭的汉子迈着轻盈的步子跑过去,像是在寻找射箭的人。
小毕扬子果然上当!元润夏兴奋不已,立即满弓送他一记劲射。那汉子猝不及防,被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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