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呼救。
李蜜赶紧取下布团,问覃宇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的覃宇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只能用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几个字:“堂主……辽阳侯……暴雪坊——”说完他便气绝身亡。
李蜜听得“辽阳侯”和“暴雪坊”这六个字,便如头顶上响了一个焦雷一般。熊广泰看她什么反应,等了半天,见她只不作声,呆呆的,冒了一头热汗,满脸紫胀。
熊广泰忙拉她的手一直到小楼中。万羽堂其他弟兄见了这般,慌起来了,只道是风大着凉。无奈李蜜发热事犹小可,更觉两个眼珠儿直直的起来,口角边津液流出,皆不知觉。给她个枕头,她便睡下;扶她起来,她便坐着;倒了茶来,她便吃茶。众人见了这样,一时忙乱起来。有堂众看了半天,问她几句话,也无回答;用手向她脉上摸了摸,嘴唇人中上着力掐了两下,掐得指印如许来深,竟也不觉疼。
这老弟兄只叫了一句:“可了不得了!”“呀”的一声,便搂头放身大哭起来。急得熊广泰忙拉他说:“你一个大男人淌什么眼尿,还不想想办法!”
“想办法……”那堂众喃喃自语,问熊广泰,“爵爷,李大娘为什么会突然犯了怔?”
“你没看见吗?”熊广泰指着已经停到满口的板车:“车上绑了个死人,临死前说了几个字,暴雪坊什么的,还有辽阳侯。”
“辽阳侯?是哪个辽阳侯?”
“还能有几个辽阳侯?辽阳侯朱载堪呐,就是三妹的儿子——完了!”熊广泰知道万羽堂和暴雪坊是世仇死敌,如今万羽堂骨干的儿子被暴雪坊掳去,还能有好结果吗?他轻叫一声,赶紧抄起佩刀,在束腰插上手铳,拿上六颗炸子,就要出门。
“爵爷干什么去?”
“当然是把我的侄子救出来!把他完好无损地带到三妹面前,三妹的病症肯定就立马痊愈了!”熊广泰说着,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大门。
“那爵爷您知道辽阳侯在哪儿吗?”
“……不知道。”
“所以还得从长计议。”
熊广泰悻悻折回来,看看怔怔发呆,好似变成木雕的李蜜,顿觉百感交集:“少点生活的激情”,说这话的人,自己倒先得到了一次很大的刺激,真是造化弄人。
话说有一招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没料到暴雪坊玩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再在后,劫了银子、劫了人。但既然是劫,就说明可能不是杀,毕竟一个是万羽堂的分堂堂主、一个是蓟州参将、堂堂辽阳侯,这两个人可以要到很高的价格。下面就等消息,凑赎金吧。至少熊广泰是这么想的,并且成功劝服了自己,不再有单枪匹马杀往自己都根本不知道的地方的想法了。
话分两头,那位本着不能让自己的亲儿子以身犯险所以就让侄子去的想法的左都督季大人,眼下刚刚回到府邸,去寝室的外屋打开衣橱准备换下冠服、换上更加舒适的常服,正要脱掉麒麟服时,觉着袖子里有纸张,抽出来一看,他不免当场脸色煞白。纸上写着:
欲救辽阳侯,归还俘虏并移交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