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天在外打拼应酬,吃喝嫖赌没一样不沾的,可不老得就快嘛!哪儿像这些官宦人家的妇人,整日里就待在家里看看花、散散步,喂喂池塘里的锦鲤就算干活了,金枝玉叶一般供着,自然不容易老咯。唉,男人命苦啊!
塔尔玛被季桓之放肆的目光盯得难受,上完茶后,便扭头离开了。
而季桓之也不纯粹是因为好色才像匹狼一样盯着塔尔玛,他知道这个女人住在宁远伯府,这样盯着对方使得对方逃离似的离开,也是一种有意的驱赶。等塔尔玛走了,待客厅里只有他和李如桢,他才对李如桢说道:“刚才听李大人说,您二哥是为了避嫌,才把他的妾室和女儿送来京师居住,那您二哥就没考虑过他的兄弟吗?”
“季大人怎么说?”
“你想啊,李大人你和嫂子住在一起,有人嚼舌头根倒是小事,关键——”季桓之侧过身凑近了些,用手挡着半边脸低语道:“你的这位嫂子,可是反贼头子的亲闺女。”
“这……”李如桢一时无语。
“李大人呐,你们身为辽东将门,与周边一些部落有着友好来往也很正常。只不过,眼下杨经略奉命讨伐建州,您二哥身为辽东总兵,亦参与军略要务。倘若大军出征,遭遇挫折,朝廷肯定要调查是否有人潜伪窥私、暗通情报。”季桓之以一种为他好的态度,开始旁敲侧击。
李如桢额头冒出了一层浅汗,问道:“那么依左都督大人来看,该如何是好啊?”
季桓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需要您表忠心的时候,依然得表啊。”
李如桢擦擦额头,小心翼翼地问:“季大人所说的表忠心,是什么意思?”
现在,季桓之终于可以将自己来宁远伯府的第一个目的说出来了。他反问李如桢:“李大人记不记得,您的大哥在二十六年前,曾经得到过一枚‘仙丹’?”
“仙丹?”李如桢看样子陷入了迷惘。先不说二十六年前实在太过遥远,就说这仙丹,世宗皇帝就是吃这玩意吃废的,后人以此为戒,尤其是李如桢的大哥李如松,生前最不搞迷信的东西,对“仙丹”、“神棍”种种深恶痛绝,他若是得到仙丹,第一想法必定是扔到茅屎缸里,怎么可能还留着呢?
季桓之见李如桢一脸茫然,于是进一步提醒他:“是万历二十年,在朝鲜义州军营里得到的。”
即便这样提醒,李如桢还是不清楚,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参与过抗倭援朝之役,对当年在朝鲜发生的事情,更是没什么了解了。
但在季桓之感觉,那就是和这位老大爷说话怎么那么累?他只好之说了:“是一枚深红色的珠子,大概这么大——”他比划着,问:“李大人见过吗?”
李如桢依旧是干瞪着两眼,跟愣住了差不多。
季桓之不免要揣测,对方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的时候,李如桢忽然回答了:
“有。”